,都恨不得把24小时当成48小时来用,不眠不休的工作,这位大少爷倒好,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走,如此艰难的时候,居然还有空经常去泡夜总会,主要的精力也都在和客户吃吃喝喝上,美其名曰‘开拓关系’。
吃喝玩乐有一套,却没有任何独立管理大型企业的经验,性格也存在大问题,跳脱浮躁,耐不得烦,根本不适合经营一家千头万绪的大公司。
要说整个欧阳家,最有能力运营管理企业的,还得属欧阳靖。
这几年央视热播百家讲坛,欧阳家这些下属有人私下就议论,这位大少爷欧阳德,特别像节目中对于袁绍的评价,用人外宽内忌,喜欢巧言令色的人,稍稍有点能力的,都不太愿意被分来跟着他。
“这家的钢,全有问题?”欧阳德问。
“除了最后这一批剩下来的,之前还能露出钢体的部分,我抽查了一部分,也都有问题。”下属说。
“去把质检员叫过来!”欧阳德脸一沉。
没一会,质检员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德狠狠的把之前的检验报告摔在对方的脸上,“你告诉我,这些钢材到底是什么东西?!”
质检员一脸委屈,看了看欧阳德的下属,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欧阳德怒道。
“德总,这不是您的意思嘛。”质检员苦着脸说。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地条钢了?!”欧阳德拍着桌子问。
“巴总跟我私下说的,说您说,咱们公司建筑成本太高,能省点是一点,地条钢这东西又不是咱们一家在用,大家都在用。”质检员说。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叫巴军滚过来!”
哪知道,巴军却找不到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有大半个礼拜没来上班了。
打电话,手机也关机,没人听。
欧阳德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拨通‘白总’的电话。
可结果如出一辙。
这情况就很明显了,肯定是巴军这小子故态重萌,从中捞了钱,说不定已经跑了,甚至很有可能和那个白总是一伙的!
欧阳德一肚子火没出发,只能指着质检员的鼻子就骂:“你是猪脑子啊,从这家进货不是一次两次吧?这么多钢材,全有问题,你脑子怎么想的,看不出不对劲吗?不知道向我汇报?”
“德总,检验都是抽查,后来几次,全是巴总……嗯,是巴军检验品来,他送什么来,我就检验什么。再说了……”
质检员小心翼翼瞄了欧阳德一眼,小声说:“巴军整天跟您一起到处玩,是你的红人,又是个混混。他开口了,我哪敢背着他,在您面前说他的坏话。”
“我问你,你收了多少黑钱?!”欧阳德黑着脸问。
质检员嘴角抽抽两下,低头说:“一次五千,我退还不行嘛……”
“这是退钱能解决的吗?”欧阳德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却想到了什么,忍住了脾气:“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钱你自己收着,不要再对任何人说。”
“啊?”质检员一愣。
“啊什么啊,出去!”欧阳德不耐烦的一挥手。
等质检员离开之后,下属问:“德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批钢数量不在少数啊,最近风声又紧。处理不好,很麻烦。”
“你让我想一想。”
欧阳德没有踏踏实实做好一个企业的能力,务实不行,但却继承了他父亲的某些特质,心狠手辣,一旦冷静下来,搞搞阴谋诡计,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
有强项,也有重大短板。
片刻后,欧阳德就有了决断:“这样,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最后批钢材立刻用掉,尽快浇筑水泥,把裸露在外面的钢体掩饰住。然后立刻开盘卖商铺。同时,派人去找巴军。对了,你安排个人,盯着那个质检员,不要让他乱说话。”
“继续用这些钢?”下属微微一愣。
“不用怎么办?!框架都已经搭起来了,难道全部夷为平地重新开始?就不说工期和费用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要引起关注,到时候怎么解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可是我们如果主动向有关部门说明情况,停工重来,至少是绝对安全的。”下属说。
站在下属的立场,这当然没毛病,可站在欧阳德的立场,这么做,他可能是安全了,但未来的前途也就彻底毁了。
“说明情况,京达还能存在吗?即便存在,重头再来,以后还有人敢买我们的商铺,来京达广场消费吗?”
欧阳德冷冷的盯着下属,阴测测的说:“万鹏,你现在是我的下属,心不要放歪了。我弟弟今年才半岁,就着急巴结,是不是太早了点?”
下属脑门上冷汗立刻冒出来了,低声说:“大少爷,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