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又将顾莞宁使劲地夸赞了一通。
太孙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附和:“母妃说的对,阿宁就是这么聪明能干。”
顾莞宁听得有些吃不消了,清了清嗓子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对曾经执掌朝政十数年的顾太后来说,这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只是,如今受身份所限,她能做的事情,委实不多就是了。
……
从雪梅院回了梧桐居之后,小夫妻终于有了独处说话的机会。
两人一个在太子府内宅,一个身在宫中,平日见面机会并不多,不过,一直互通消息,对彼此的情况了如指掌。
两人一见面,还是习惯了询问彼此的情形。
“你在府中过的如何?”
“你在宫中情形如何?”
两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问出口,然后相视一笑。
顾莞宁率先将近日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母妃性子温软,沉不住气,被父王指责几句就哭了半天。好在母妃肯听我的劝慰,没费多少力气,就反击了回去。想来皇祖母也一定很懊恼当日的冲动之举。”
太孙先是歉然长叹一声:“你说得没错,母妃自来就是这个脾气。我不知劝过她多少回,她答应得好好的,一转脸还是这样。”
顿了顿又笑道:“这段日子,有你在她身边,她已经变得坚强多了。”
顾莞宁忍不住对太孙生出些许同情:“有这样一个亲娘,你一定很辛苦。”
怎么会不辛苦?
他为太子妃,不知操了多少心。
太孙无奈地一笑:“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母妃天性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多替她担待谋划了。”
是啊,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根本无从选择。
譬如她,摊上沈氏这样的亲娘……
顾莞宁不愿多想,很快转移话题:“此次皇祖母吃了不小的亏,虽然会暂时隐忍退让,只怕心中会记恨你我,以后会彻底站在齐王府那一边。”
太孙目光一闪:“前世萧睿娶了王敏,皇祖母对他就诸多偏爱,暗中声援他们父子。这一世,皇祖母偏心得更早。不过,我们也无需惧她。”
“无论如何,父王才是正经的储君。只要父王不犯大错,皇祖父绝不会轻易废立储君。这是我们天生的优势。”
太子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干平平,在政事上颇肯听取重臣们的意见,从不独断专行。也因此,赢得了傅阁老罗尚书崔侍郎在内的朝廷重臣们的爱戴。
只要太子平平稳稳地做下去,齐王父子就无可趁之机。
前世太子信奉丹道又过度贪恋女色,死在床榻间。齐王才有了兴风作浪的机会。
顾莞宁略一犹豫,低声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提前对付无为真人,让他没有机会接近父王?”
如果没有无为真人为太子炼制丹药,或许太子还能多活两年。
太孙俊脸一片沉凝,声音里透出冷意:“不必了。”
顾莞宁略一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