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正好是大朝会,太子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上了奏折。
犹如一块巨石落入湖心,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定北侯府的丑闻余波还未完全平息,竟又冒出了更大的丑闻。
堂堂楚王妃,自请去静云庵一住十数年,原来根本不是为了守节,而是和一个内侍厮混。被顾莞宁察觉出端倪后,楚王妃意欲杀人灭口,王家也从中掺和了一脚。却不料,杀人灭口不成,反落入顾莞宁的算计中,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王氏和内侍自尽身亡,王少常主动进宫请罪……
戏文里演的也没这般精彩啊!
这一桩皇家丑闻,比起定北侯府当日之事,更令人震撼,也更令一众官员振奋。
看好戏是人的天性。别以为只有内宅女眷喜欢八卦闲话,这些穿着官服的文武百官们也不遑多让。此时恨不得将耳朵再拉得长一些,唯恐漏了一字半语。
“……皇嫂行此苟且之事,令皇兄在地下蒙羞,儿臣听闻此事,也备觉愤慨。”
太子一脸义愤填膺,声音中满是怒气:“此事王侍郎早已知情,却一直隐瞒未报,且为虎作伥,竟敢派人去静云庵行刺顾氏,此等行径,堪称大逆不道。儿臣恳请父皇,严惩王侍郎。”
今日的大朝会,王少常根本未见踪影。
其余有资格上朝的王家人或是和王家沾亲带故的,都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才好。
元佑帝一夜未曾好眠,龙目中有些血丝,神色也格外阴冷。
太子启奏完之后,元佑帝略一点头:“准奏!王侍郎昨日进宫请罪,一直跪在福宁殿里,朕就交由太子处置。”
太子心中一阵振奋,拱手应了下来。
王家是王皇后的娘家,从名分来说,也是太子的母族。
不过,到底隔了一层,太子对王家一直没什么好感。眼看着王家人风光荣耀,太子心里颇觉得膈应。此次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对王家人动手,太子当然不会客气。
众官员立刻闻风而动,纷纷张口讨伐王家人的恶劣行径。
年近六旬的承恩公早已面色如土,颤颤巍巍地跪下请罪:“微臣教女无方,令天家蒙羞。微臣愧煞,无颜再见皇上。请皇上降罪!”
元佑帝厌恶地看了承恩公一眼,冷冷说道:“退朝之后,立刻回王家去,等朕的旨意。”
承恩公跪谢天恩,如丧家之犬一般退出朝堂。
显赫风光的王家,从这一日过后,怕是再难恢复往日的荣光了。
众官员不约而同地想着。
换了别的事,元佑帝或许还能忍一忍。偏偏是这等丑闻,简直是生生地扇帝后的脸。别说元佑帝,就是椒房殿里的王皇后,也要被气得吐血三升了吧!
韩王世子和魏王世子迅速对视一眼。
然后,魏王世子主动上前一步说道:“匪徒夜袭静云庵,堂嫂在庵中不知情形如何。皇祖父既是要查明事情的原委,也该让堂嫂回京,当面问一问才是。”
韩王世子张口附议:“说的正是。孙儿也以为,静云庵被烧了一半,又死伤不少人,堂嫂尊贵之躯,不宜再留在庵里。应该速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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