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哽咽。
傅卓定定神,伸手揽住罗芷萱的纤腰:“放心吧,我能撑过去,没事的。”
罗芷萱嗯了一声,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不管日后如何,我们母女总是陪在你身边。”
提起女儿,傅卓阴郁的心情总算稍稍好转,低声问道:“府中有没有人对蕙姐儿冷言冷语?”
他们夫妻两个受些冷言冷语无妨,却舍不得女儿受苦。
“这倒没有。”罗芷萱抬起头来:“蕙姐儿是阿娇公主的伴读,每日进宫读书。谁也不敢让我们的蕙姐儿受气。”
顾莞宁对蕙姐儿的喜爱,众人皆知。
哪怕帝后出手对付傅家,也丝毫没影响蕙姐儿的伴读之位。蕙姐儿每日陪伴在阿娇身边,又时常和阿奕见面,感情甚佳。
心思灵透的,自然能看出顾莞宁的心意。
这样一来,蕙姐儿在傅家的地位也愈发重要起来。傅阁老再气再怒,也未迁怒到蕙姐儿身上。最重子嗣的徐氏,对蕙姐儿也是格外偏重疼爱。
傅卓沉默片刻,低声道:“皇后娘娘对蕙姐儿确实十分疼爱,用视若己出来形容也不为过。阿萱,你说,皇后娘娘是否真的有那一层心意?”
傅卓问地含蓄,罗芷萱答地直接:“肯定有。娘娘私下和我说笑的时候,不止一次地透露过要让蕙姐儿做儿媳。”
以顾莞宁的性子,当然不会随口说笑。既是怎么说了,必然是认真的。
傅卓神色间却没多少喜意,反而皱起眉头:“娘娘是一番好意,对蕙姐儿而言也是好事。只怕祖父心思过多,日后会牵连到蕙姐儿。”
罗芷萱心思疏朗,随口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蕙姐儿还小,定亲出嫁至少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谁知道情势会是怎么样。”
这倒也是。
傅卓不无自嘲地笑了一笑:“是我患得患失,杞人忧天了。”
罢了,什么都不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隔日朝会,天子下旨夺情,命傅卓重任中书令。
天子近侍贵公公到傅家颁旨,傅卓领旨后,当日便进宫谢恩。
这一道圣旨,少不得引起众人议论猜测。原本就因吏部之事风声鹤唳的傅阁老,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嘴边。
朝堂风向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个提起傅阁老的时候,少了一些敬重,多了几分嘲弄和不屑。
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何等可笑。
胆敢和天子较劲争锋,这就是下场!
原本靠向傅阁老的官员,如今都成了忠于天子的忠臣。傅阁老的一众门生,人心也早已溃散。
除了几个特别顽固的门生,如吏部左侍郎那样的,依然心系傅阁老。其余人纷纷改弦易辙,或投王阁老麾下,或向风头正劲的崔阁老示好。
傅阁老在朝堂中的影响力,也渐渐式威。
此消彼长,天子在百官中的威信日隆,再无人敢轻易触怒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