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琪这般在人前抛头露面,真的没问题吗?”
望月居里,方氏一脸地忐忑难安:“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见过她。万一有人生了疑心……”
“谁会生疑心?”顾海挑了挑浓眉,语气中露出一丝骄傲:“莞琪如脱胎换骨一般,别说外人,便是你我现在看她也觉得惊叹。外人怎么可能怀疑她和以前的莞琪是同一个人。”
是啊!
顾莞琪的变化太大了。就连她这个亲娘,有时也会生出“那个自信精明果决的年轻女子就是齐婉儿”的错觉。
更遑论他人?
方氏的黯然神伤都写在脸上。
顾海目光微闪,放柔声音:“怎么了?”
方氏默然片刻,低声道:“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女儿真的没了。”
曾经娇憨淘气天真可爱承欢膝下的女儿,已经永远地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洒脱不凡的齐婉儿。
“我有时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方氏目中闪出水光,声音微微哽咽:“这几年莞琪漂泊在外,又乘船出海两年多,她的性情变化太大了。”
身为母亲的细腻和多愁善感,一起涌上心头。
方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顾海却洒脱得多:“她能重新回京,回府小住一段时日,已是天大的幸事。你在此患得患失,长吁短叹,莫非是想让她早些离开?”
“当然不是。”方氏立刻不哭了,迅疾擦了眼泪:“只要能亲眼见到她,她就是改变再多,我也不在意。”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顾海笑着揽妻子入怀:“于我们而言,现在的局面已是意外之喜。何必多思多虑。”
“莞琪正大光明地露了面,以后便能打着行商的借口,每年来京城一回。我们也能每年见她一面,便已足够了。”
方氏嗯了一声,将头依偎进顾海的胸膛处。惶惑难安的心也彻底平静下来。
……
“齐小姐今日还未回府。”
此时,崔珺瑶也在和夫婿顾谨行低声私语:“她每日早早出门,天黑才回。这几日更是忙碌,有时甚至到子时才回府。”
“到底是年轻的姑娘家,总得注意些声名。是不是该劝她稍稍收敛一二?”
崔珺瑶说得十分委婉,顾谨行应得同样含蓄:“她姓齐,又不姓顾。三婶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请她回府小住一段时日。我们有何资格和立场劝说她?”
崔珺瑶哑然。
是啊,人家是“齐小姐”,到侯府来是暂住几日。谁也管束不了她!
顾谨行又道:“再者,这位齐小姐心志高远,不愿拘于内宅,想来并无成家之意。也无需在意世人的想法。”
崔珺瑶无奈地一笑:“是我太多事了。”
大概是当家主母做得久了,总忍不住要管束着身边所有人。不自觉地想多事!
顾谨行含笑看了过来:“你不是多事,而是心地善良,希望身边所有人都过得好。”
“你这是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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