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跟了上去。
进了寝室后,顾福才张口安慰道:“公子别泄气。三老爷骤然知道此事,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动这么大火气。等过些时日,想来就会好了。”
这些话听着实在底气不足,便连顾福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实在不济,公子便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娘娘素来最疼公子,定会为公子撑腰做主。”
沈谨言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再说。这件事,以后也别再提起。”
顾福一惊,霍然抬头:“公子……”
沈谨言一脸寂寥荒芜,目光空荡茫然,令人心酸:“顾福,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福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他没再吭声,悄然退出门外。
沈谨言静静地站在那儿,背影满是萧索。
……
顾莞宁也未入眠。
沈谨言刚回宫,今晚定北侯府门外发生的事便已传进她耳中。
沈谨言和顾莞琪感情升温之快,出人意料。
顾海的勃然大怒,却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顾海看似随和风趣,实则性情坚毅,也有着顾家人特有的骄傲和固执。认准了的事,谁也休想说服他退让。
他痛恨沈氏,痛恨沈家,更痛恨带给顾家耻辱的沈谨言!如果没有她的全力相护,顾海早已暗中动手,沈谨言根本活不到今时今日。
今晚顾海亲眼目睹沈谨言和顾莞琪同乘一辆马车,其震怒可想而知。
“怎么还没睡?”萧诩忙了一整日,精力不济,已昏昏欲睡。
顾莞宁略略转头,温声道:“你先睡。”
温暖的烛火下,顾莞宁的俏脸一如往常平静。萧诩十分困乏,很快闭上双目。顾莞宁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褥,然后躺了下来。
便是身为中宫皇后,也有力有不逮之事。
这一团乱麻,她不能去碰,也不能去解。
……
隔日,沈谨言告病未露面。
顾莞琪被送离京城。
顾莞宁知晓此事后,去了沈谨言的屋子。
沈谨言不是装病,一夜未眠,思绪百转千回,引起高烧。医者不自医,心疼爱徒的徐沧亲自为沈谨言看诊。
顾莞宁来的时候,徐沧正低声数落沈谨言:“……亏得你学医多年,竟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再过数日大军就要启程去边关。你偏在此时病了,还有何体力奔波赶路?”
沈谨言被训得满面通红,乖乖认错:“师父教训的是,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这几日我一定按时喝药休息,争取早日痊愈,不会耽误行军。”
一张恹恹无力的俊脸满是羞惭和自责。
徐沧见沈谨言这副模样,也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
就在此时,顾莞宁来了。
徐沧正欲上前行礼,顾莞宁已温声道:“本宫和阿言有话要说,还请徐太医暂避片刻。”
徐沧微微一惊,却未出声,行了一礼,很快退了出去。
顾莞宁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双目凝望着沈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