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棒槌!
谦哥儿虎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过来。
果然,就听阿娇随口笑道:“江南学风兴盛,金陵为江南之首。周公子年方弱冠,便已有举人功名,前来京城参加会试。足可见才学过人了。”
会试三年一回。
每逢大比之年,赴京赶考的举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年龄不等。大多在三十岁以上。二十多岁的颇为稀少罕有。像周梁这等年纪,用才学过人来形容,绝不算夸张。
周梁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公子过誉了。在下十六岁时中举,本该在来年进京赶考。奈何家母重病离世,我在家中为家母守孝三年。去年方出了孝期,这才进京参加会试。”
竟十六岁就考中了举子。
阿娇目中露出欣赏之意。
闵达恨不得将嘴缝上。
阿奕目光一闪,忽地张口说道:“周公子十六岁便考中举人,令我等自愧不如。不知周公子当年考中多少名?”
谦哥儿虎头一起竖长耳朵。
周梁颇为谦虚地答道:“侥幸中了头名。”
众人:“……”
少年举人,头名会元,又生得这等俊美!更过分的是文武兼修,身手也极好!
便连心有所属的蕙姐儿,也忍不住再看周梁一眼。
阿娇的眼中闪出了平日少见的光彩。
闵达铁了心挑刺找茬,又张口问道:“周公子人中龙凤,可惜令弟实在不足挂齿。对了,周公子母亲去世,令弟却口口声声说要写家书给母亲。莫非周公子和令弟不是一母同胞?”
谦哥儿虎头暗中大拇指!这个刺挑得好!
嫡出庶出身份有别。
那个周潇对兄长毫无敬意,十有八九周梁是庶出。
提起周潇,周梁目光微冷,淡淡说道:“我父亲早亡,母亲去世后,便和二叔同住。周潇是我二叔独子,婶娘爱如掌珠,不免娇惯了些。”
原来是堂兄弟!
女子大多心肠软。听闻周梁父母皆亡,孙柔忍不住说了句:“寄人篱下,不免受委屈。周公子为何不独居?”
这话显得交浅言深了。
被家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家,显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一张口便戳人心窝而不自知。
阿娇听着不妥,不动声色地瞥了孙柔一眼,张口补救:“这是周公子的家事,周公子不想说也无妨。”
孙柔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吐吐舌头,笑了起来:“对不住,我又多嘴了。”
娇俏可爱的模样,十分讨喜。
周梁微笑道:“无妨。”
顿了顿才道:“我家中尚有幼妹,今年不过十二岁。我无暇照顾幼妹。住在二叔家中,幼妹有人照顾,我方能安心读书。”
生疏的在下,很自然地换成了我。
孙柔同情心发作,叹口气道:“原来是为了妹妹。刚才你堂弟那般言语不逊,显然是仗着你心有顾忌,这才未将你放在眼底。”
傻丫头!
这个周梁哪里是个任人欺负的善茬。没见一脚就踹得堂弟周潇昏迷不醒吗?
阿娇心里嘀咕。
不知为何,见孙柔和周梁言谈甚欢的模样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