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很忧郁……
安琪儿对他说:“王伯伯,那条暗红色的项链,我真不知道它的来历……我见到它的时候,是在杀手组织里,当时……这条项链是被霍恩找到的,您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他。”
大伙吃完饭,下午安琪儿和陈伯锡去做了亲子鉴定。
回来的路上,他们没有坐车,两人就顺着河堤慢慢地走。
陈伯锡怅然的说:“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
安琪儿看着向东流去、欢快跳跃的河水说:“你想说,就说。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陈伯锡看了她一会儿,安琪儿说:“我猜也不是什么好故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提当年有什么意思……”
陈伯锡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得往前看。”
安琪儿说:“要不,你把当年的事写下来吧,我想看的时候再看。”她抬脚踢走一块石头,好像踢开心里堵着的一块大石头。
陈伯锡点了点头,“好,回家我就给你写。”
两人继续慢慢地走,前头荣斐在等安琪儿。他们分开之后,陈伯锡回家给安琪儿写信。
他慢慢地写:“孩子,很多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但是,你有权力知道真相。”
他写完这句话,顿了顿……
搁下笔,又拿起来,继续写:“我当年在外出任务,我在山里抓住了一个毒枭的女儿……我把她绑紧,她一动都不能动。她花言巧语,让我放她走。可是,我那时的意志非常坚定……任她说什么我都不为所动。她就趁我不注意,偷偷在我的水壶里放了药……她就是想迷晕我,然后让我产生幻觉,好听她指挥。我不知道水壶里是放了药的,她为了让我放她,所以药量放得很大……阴差阳差,我和她……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幻觉,两天之后,我才完全醒过来。醒过来才发现,她已经被我松绑……跑了。”
他稳了稳情绪,深呼吸。
又接着写:“她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那条项链……后来,她怀孕、生子……我一概不知,直到今天……我才想起当年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如果不是你跟她长得实在太像,我仍然无法记起我的生命里还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过后,我想起那件事,我一直以为一切都是幻觉,因为当时,我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后来,我回到部队之后,追查过这个人,但是……她跑了之后,就没了音信,好像没多久就不在人世了。我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她。安琪儿,真抱歉……如果,你是我和她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你,做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安琪儿拆开信纸的时候,是鉴定结果出来之后……鉴定结果是,陈伯锡确实是……她的父亲……
安琪儿说不上激动,也说不好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拆信的时候,她就猜想……里头肯定不是一个好故事,结果……真被她猜中了。
毒枭的女儿?怪不得她被会杀手组织抱走,有因必有果……
安琪儿木愣愣地盯着信纸,那些字在她眼前晃,但是,都进不了她的心。
她也想和别的女孩儿一样,想哭就大哭一场,可是,她现在连眼泪都不会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