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根本是全都乱了。
看着他,时小念的整个脑袋都空白了,从床尾上站起来就想逃跑,脚被绑得太长时间,她一站起来没站稳,脚下一别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宫欧仍是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你不喜欢这个交易?你应该明白,这个对你很有利。”
“……”
“被人一直追杀的滋味不好受吧?”宫欧盯着她,“你以为凭一个慕千初就能保得住你,保得住席家?别做梦了。”
“……”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
他知道她被追杀,他一直都知道她的事。这么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打算放弃她。
“你不是想让Holy和小葵在一起成长么,这些慕千初能给你?”宫欧嘲弄地笑了一声,低眸盯着坐在地上的她,“你和慕千初之间光有爱情能有什么用?天天被追杀玩患难与共?连活着都成了难题,你们谈什么恋爱?”
一字一句都极尽嘲讽。
“……”
时小念看着他,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陌生的疯子。
“我要你,你要活下去,你要Holy和小葵,这些我才能给你,懂么?”
宫欧慢慢说道,语气狂妄至极,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能完全吞没掉她。
“宫欧,你别闹了。”时小念连连摇头,无法接受这个样子的宫欧,他坐在那里,却像是一个魔鬼一样,像是歇斯底里的魔鬼,叫人无端地害怕。
她从地上站起来往外跑,冲到玻璃门拼命地拧门把手,怎么打都打不开。
时小念心中慌得更加厉害,汗水从额头上不断冒出,她忍不住道,“宫欧,你让我走吧,我母亲病了,我要去看她,我不放心她,求求你了,你让我走吧。”
她内心最深处的慌不是来自于自己被他掳来,而是来自于他本身。
她慌的是他。
“时小念,这桩交易对你的利益更大,说不定,你和我订婚了,好运也会随之而来,说不定你母亲就醒了。”宫欧从椅子上下来,蹲到地上将册子捡起,伸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放回电视柜下面。
时小念怎么打都打不开玻璃门,有些泄气地转过身,背靠着门,一双眼悲伤地看向宫欧,“你说过放我自由的,你要是一开始就打算不放掉我,那你给我什么假的希望。”
她以为,他愿意重新过正自己的生活了。
结果全是假的,全是骗她的。
“那是我饿了。”宫欧理所当然地说道,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她,黑眸越发地幽深,“我饿了,当然要找你做饭给我。再说,我不这么说,怎么能安稳住各方,让这个订婚典礼顺顺利利地举行?”
“……”
时小念的身体打着寒颤。
这么说,从他说要放她自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了要在订婚典礼换新娘?
这个决定太可怕了。
兰开斯特家族是什么样的大家族,宫家父母是什么样的父母,他居然暗中策划这些,不要命了吗。
“我也不算骗你,我给你选择的自由。”宫欧慢条斯理地说道。
“……”
时小念整个人完全混乱地看着他,脸上不断冒出细汗。
“既然是交易,当然是你情我愿的,是可以拒绝的。”宫欧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慢慢低下脸逼近她的脸,盯着她惨白的脸色一字字说道。
“那我拒绝!”
时小念不假思索地说道。
她当然拒绝。
今天是两大贵族的订婚典礼,消息早已经传得满世界飞,怎么可能变成他们订婚。
闻言,宫欧的眸光滞住,忽地,他笑起来,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他笑着说道,“你就么想和慕千初在一起,连死都不怕,连两个孩子都可以不顾?你们的这份爱情真是伟大。我真是太感动了。”
他笑着,眼圈忽然红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时小念背靠着玻璃门,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睛酸涩得厉害。
她为的是他,不是慕千初。
很久,她找到自己的声音,“宫欧,一切都回不了头了,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和莫娜订婚,你到今天才悔婚,你知不知道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代价,她都不敢想象。
“少说得替我着想一样,还不是为了那个慕千初!”宫欧的脸色沉下来,一双眸子幽幽地瞪着她,半晌,他嗓音喑哑地道,“既然你拒绝了,那你走吧。”
他不为难她。
他真的肯让她走?他这个交易她真的有拒绝的选择?
时小念的呼吸不稳,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