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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高高在上的乔治还有这样的一面,还真是真爱。
“你放开我。”伊妮德没有看乔治一眼,只是挣扎着自己的手,双眼低垂,脸色一片惨白,“别再折腾他了,他不想跟我们走。”
话落,一滴泪从伊妮德的眼眶里淌了下来。
“你别这样,身体又不好,不能太伤心。”乔治担心地搂住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与温和。
伊妮德那一张脸在他眼里仿佛是没有任何伤痕的。
那种目光时小念在宫欧的眼里见到过,可她真不想拿乔治和宫欧相提并论,完全比不上。
伊妮德见挣扎不开,也就不挣扎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儿子,嘴唇微微颤栗,“宫二少爷,宫太太,我让你们带走比特安葬,但前提是让我再陪他一会。”
一会就好。
说着,伊妮德就朝比特走去,就在她要蹲下的一刹,宫欧冷冽地道,“夫人,我想和你聊一下。”
乔治冷眼看向宫欧,显然是不赞同的。
“这就不必了。”
乔治搂着伊妮德说道,手牢牢地托着她的腰,像托着珍世之宝。
“我保证我要讲的夫人一定想知道。”宫欧冷冷地道,“关于比特的。”
伊妮德的身形狠狠一颤,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宫欧,眼中一片红,她慢慢走向前又被乔治拉过去。
“百年计划已签,宫二少爷不会再拿我威胁你了。”伊妮德低声说道,她很聪明,清楚明白一切。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乔治皱眉,伊妮德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我想听听比特的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伊妮德道,然后颜然拨开了乔治的手。
时小念看向宫欧,宫欧松开了她的手,她有些愕然,宫欧没有带她一起的一意思,他是要单独和伊妮德聊一下?
这样的场合时小念也没有问为什么,就静静地看着宫欧同伊妮德走向一旁的会议室。
会场里一片混乱。
椅子倒了一大半。
乔治冷眼扫了一下时小念,便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一双眼睛望向会议室的门,就这么等待着。
封德同保镖们将会桌转动90度,竖着对立大门,然后把比特从地上搬起来,放到会桌上。
“找块白布来。”封德吩咐。
乔治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比特被翻转过来,胸前的西装早已经被鲜血模糊了,连领带上都全是血,这领带还是早上她亲手为他整理的。
那一张脸是那么年轻,可他却是躺在那里,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
到死,比特都是绝望的。
想到这里,时小念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红得厉害,她走向前,封德拦了她一下,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是他姐姐,我给他擦擦脸。”
时小念说着,眼泪跟着滑落下来。
封德让开了路,递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时小念走向前,低眸看着比特嘴角的血,牙齿用力地咬了咬唇,“你看你脸上这么脏,跟只小花猫一样。”
她拿起手帕将比特嘴角的鲜血抹去。
闻言,乔治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漠,“惺惺作态,你们若不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他也不会走绝路。”
时小念站在那里,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手帕。
比特拿自己的命还了生之恩,却换不来作为父亲的一丁点悔悟,多不值。
时小念没有和乔治争执,只是替比特擦拭着脸,说着话,“是我不够关心你,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中文说得这么好了,姐姐对不起你。”
手帕上沾上少年的血。
时小念拿着手帕一点一滴为比特擦拭着,眼睛被水光迷得有些看不清,看哪里都是模糊的血迹。
她伸手擦向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温柔地擦着,指腹下摸到的跳动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
时小念呆在那里,手指停在同一个地方很久,那跳动虽然不够强烈但的确存在着。
怎么会这样?
时小念擦了擦眼睛,惊呆地看向一旁的封德,封德静静地站在那里,朝她示意了一个眼神。
“……”
时小念瞬间明白了什么,强行按捺住雀跃的心情,继续替比特擦着脸,悲伤地说着话,“你说过我对你好,可我做的远远都不够,连你这几天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怀着这么沉重的事情无处述说一定很难受吧?”
会场里很空旷、很安静,只听得到时小念的声音。
不一会儿,保镖拿来白布,布料十分厚实沉重,时小念同封德将白布为比特从脚开始盖上。
“让我再跟他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