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撑住。”
宫欧站在时小念的身后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黑眸陷入深深的思索。
“少夫人。”
见到她,李清研拼着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却坐不起来,满是鲜血的手艰难地向她伸手,一把搭住她的手,艰难地开口,“我、我和关德琳一见面,就有戴、戴面具的人冲、冲出来,他们在我面前杀、杀了她,还想杀我,我跑了。”
“好,好,我知道。”时小念伸手替她擦去脑袋上的汗,“不说了,保留一点体力。”
“不……”李清研脸色苍白地闭了闭眼,手没有力气地握住她的,喘了好久才道,“关德琳死前一直、一直说周年祭……周年祭……我想她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没机会说、说了。”
李清研知道宫欧和时小念现在最需要什么,拼着一口气也要讲出来。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歇着。”时小念转头看向封德,忧心忡忡地问道,“义父怎么样?”
“看样子是在逃跑过程中被划了好多刀,但幸好都不致命伤口,及时救治能保住一条命。”封德边帮忙止血边道。
闻言,蹲在沙发边上的时小念松了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
能保住命就好,能保住命就好。
医生们忙碌地救治着,李清研身上的血从沙发一直淌到地上,触目惊心,时小念蹲在那里陪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很久没有听到宫欧的声音,她不由得转头寻找。
楼梯处,宫欧就坐在一级梯上,修长的双腿跨开,一张侧脸被灯光照着,深邃的轮廓勾勒出英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时小念从地上站起来朝他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只见宫欧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刷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的眼里是什么。
只是这个姿势让她想到了两个字:挫败。
“宫欧……”
“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宫欧抬起头看向她,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这一回,时小念看到了他的眸光深处,那里边写着恐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宫欧开始害怕了,开始想逃避了。
时小念的眼睛还因为李清研而红着,听到这话,她想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挤不出来,只能顺从地点点头,“好啊,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查个究竟,更谈不上反扑!”宫欧咬着牙道,眸子深深地锁住她的脸,“乔治要真那么疯,我何必陪他玩!”
这就开始杀人了,还是在媒体的眼皮底下,玩得这么疯谁知道乔治能干出什么事来!
她时小念的命他赌不起。
时小念点头,“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想办法去通知哥,然后我们一起走。”
“好!”
宫欧用力地点了点头,片刻后,他又点一次头,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此刻是乱的。
时小念看着他,宫欧扭过头望向急救中的李清研,那边正一团乱,时小念的目光黯了黯,他是怕躺在那里的人变成她吧。
他不是个怕事、服输的人,为了她他还是要选择缴械投降。
回去也好,不用留在这里,她也担心会有更多的人为此深陷下去。
时小念在宫欧的身旁坐下来,见他一直盯着李清研那边,便轻轻地靠过去,头靠在他的肩膀,“宫欧,别想太多了,我们回去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宫欧坐在那里,任由她靠着一动不动。
时小念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这一夜,东区里的每个人都难以入眠。
一大清早,时小念同罗琪就开始清点行李,宫葵陪着抢救回来的李清研说着话,宫曜则是倒上一杯牛奶给宫葵喝,还踮着脚拿奶瓶去清洗准备照顾弟弟,被同行的保姆拦了下来才作罢。
“应该就这么多了。”
罗琪清点着行李说道,有些疲倦地敲了敲肩膀。
时小念扶着她在一旁的餐桌前坐下来,道,“明天就是正式的周年祭,今天兰开斯特家族会给关德琳办一个小型的葬礼,我想在那能碰上哥,我去找找他。”
“好的。”罗琪点头,“自己小心点。”
“光天化日的很安全,乔治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发难吧,放心。”时小念说道,耳边传来一阵皮鞋踩着木板的声音,沉稳而沉重。
一步一步。
那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时小念抬眸,只见宫欧从楼上走下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肃杀的颜色衬得他整张脸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