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门口,孙夫人和孙晴雪已经得到她来的了消息,在门口等候。
孙夫人穿了一件家常的深紫罗裙,远远看来,通体的柔和贵气,孙晴雪穿了一件湖绿的织锦绫罗,裙摆绣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看起来清丽温婉。
她打量母女二人时,那二人也在打量远远走来的她。
苏风暖今日穿了一件红粉色烟霞罗裳,手臂挽了一条同颜色的薄纱丝绦,头顶上松松地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只插了一对浅粉色花黄。明明是简单至极的装扮,可是偏偏被她穿出了几分华丽。
孙夫人看到苏风暖的第一眼,便低声对孙晴雪说,“当年苏夫人容色倾城,苏小姐如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好样貌,怪不得昨日你只见她一面,就兴了那个心思。”
孙小姐也低声回道,“娘,除了容貌,还有这通体的气质,哪一点如传言所说一般?”
孙夫人点点头。
孙小姐不再多说,笑着对苏风暖迎了上去,“苏妹妹,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总算把你盼来了。”
苏风暖想着孙晴雪真会说话,也笑着说道,“昨日住在外公家,今早多绕了几步路,让孙姐姐久等了。”
孙晴雪抿着嘴笑,给她介绍孙夫人,“这是我娘。”
苏风暖连忙福身,笑着说,“夫人好。”
孙夫人上前两步,伸手扶起她,笑得温和慈爱,“苏小姐不必多礼,从你回京,一直未得机会见你。如今你既和雪儿结识了,以后要多来府里走动。”
苏风暖顺势起身,笑着俏皮地说,“只要夫人不嫌我麻烦不知礼数,我以后便常来叨扰。”
孙夫人笑开,“我听闻皇上早已经准许你不必过于拘泥礼数了,连皇上都开了金口,相府的礼数不多,你来做客,更不必顾忌着礼数。”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笑看着她,“夫人真是和善。”
这句话显然是带有对比性的,太后觉得她无礼粗鲁野丫头,而孙夫人让她不必顾忌着礼数。
孙夫人自然明白苏风暖的意有所指,好笑地摇了摇头,自然不好评价太后,邀请苏风暖进屋。
进了画堂后,婢女端来茶点,孙夫人与她闲话了一番之后,笑着对她说,“昨日雪儿回来后,将在街上遇到你之事与我说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这孩子却送了她那么大的礼。”
苏风暖立即说,“不是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儿在孙姐姐看来是一件小事儿,在我看来可是一件大事儿。”顿了顿,又笑着说,“礼轻礼重,不能单看一件物事儿的价值,要看心意。我是觉得孙姐姐人很好,才没顾忌了些,夫人严重了呢。”
孙夫人笑开,“你这孩子惯会说话。”话落,看了孙晴雪一眼,笑着说,“雪儿回来,心底十分过意不去,跟我说当时无法推脱你,便来寻我说了此事,如何给你回礼。”
苏风暖心想着来了,叶裳果然猜准了,连忙摆手,笑着说,“是因为孙姐姐帮了我,我又觉得孙姐姐可交,才送了孙姐姐一件物事儿,若是夫人和孙姐姐想着还我礼,那就生疏了,夫人刚刚还与我说不必顾忌礼数,如今便拿还礼的事儿压我,若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孙夫人一怔,不由失笑,看着他眉眼又亲和几分,“你这张嘴,跟你娘当年一样厉害,真是沿袭了大学士的口风,被你这样一说,我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苏风暖也抿着嘴笑了起来,“我是就事论事嘛,十个我也赶不上外公那个老顽固。”
孙夫人听他叫大学士老顽固,顿时大笑起来。
孙晴雪也跟着笑,接过话说,“第一次见妹妹,你就送了我这么一件大礼,我自然也要送你一礼,作为你我相交之礼。我愿与妹妹结为手帕交,以后我们就不拘泥礼数了,但这第一次的礼,你可不能拒了我。否则我以后也不敢与你相交了。”她嗔怪地笑道,“有哪家的女儿见人一面就送人一笔大礼?还不让人还礼的?”
苏风暖点点自己的脑袋,无奈地笑着说,“这么说,孙姐姐的礼我是不能推脱了?”
孙晴雪肯定地说,“不能。”
苏风暖想了想,看着她笑着问,“那这样,既然孙姐姐要给我礼,不如给我一个我喜欢的。孙姐姐琴艺冠绝天下,据说能听你一曲,死而无憾。妹妹我今儿可有耳福了,觉得什么礼也不如得你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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