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看着苏风暖,听完她的话后,许久没言声。
苏风暖也没再说话,她在外面跑多年,心思玲珑,学谋心之术的人,惯会看人心,又怎么不明白凤阳对她的那几丝情意?不过正因为明白,才要及时斩断,免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早先找到他时,她对他说护叶裳一生一世直到娶妻生子,那些是发自内心的真话。但后来叶裳在西山马场听到她三哥问她何时她师兄和她被月老牵了红线之事纵马发疯,在猎场内将她狠狠地欺负了一番后,他那副样子,她着实有些怕了。
后来,又听她娘说了在灵云寺的英魂祠堂里,背地里对她跪地求娶的那一番话,以及她娘后来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的这一番话,她才恍然发觉,护了多年,陪着他长大,到底是纠缠极深,就如参天大树在地底下埋了极深的根,想拔都拔不出来了。
若是拔根毁土,便违背了当年在战场上找到他时她誓要护他一生一世的初衷了。
到如今,还如何能不依了他?
全了他,也算是全了她自己吧,诚如瑟瑟所说,她也是情根深种。
她想着,哑然失笑。
凤阳看到她笑,冷哼了一声,“我便知道,你这个女人对别人可以冷心冷情冷面冷血,但到了叶裳的身上,最是心软。”
苏风暖长吐一口气,对他道,“我对他就是心软,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个他了,这世间也就只一个他。芸芸众生,熙熙千万人,能有一个他让我心软,也是不易。我凭什么就非要割舍去?我又不是圣人神仙,我俗得很。”
凤阳一噎,顿时气道,“听你说一次话,就被你气死一次。”话落,他咬牙,“这也是我自找的,我活该。你快些说正事儿,说完了赶紧滚。老子不想再见到你。”
苏风暖听他这样说,心里暗想着,自此后,他那几分情意该断了吧?最好不过。她笑着道,“本来就是在说正事儿,是你要跑题。”话落,她正了神色,道,“林家本就该早些进京,但偏偏月贵妃一案结束了,林家才到京城。这期间,磨磨蹭蹭,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阳也正了神色,点头。
苏风暖又道,“月贵妃死了,你和三哥回京途中,遇到了林家人,林五小姐纠缠你,而林家和林之孝趁机监视你,除了引出我,查清核实我的身份外,还为了什么?”
凤阳眯了眯眼睛,“话说回来了,兴许是因为我查太子中无伤花时,查出当年林涟涟的那桩与太子有关的旧事?”
苏风暖点头,“若是林家与东宫太子有什么牵扯的话,那么与月贵妃断然不会没牵扯。”
凤阳点头,“没错。”
苏风暖总结道,“所以,也就是说,月贵妃虽然死了,但有些事情,也还没有完。太子还在东宫,林家如今已然进京了。”话落,她又道,“你只寻到些蛛丝马迹,还没落实,月贵妃便命太子奶娘对你和凤阳镖局大下杀手,可见,这背后一定是有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儿。”
凤阳道,“自然,否则涟涟是林家主当年最宠的女儿,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不会对她罚十年,她逃走后,对她下追杀令。”
苏风暖道,“我早先去你住处前,见过涟涟了,她被林之孝重伤,倒是没下杀手。”话落,道,“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一趟红粉楼。”
凤阳对她摆手,“我如今是一个养伤的废人,京中两大分舵被挑,凤阳镖局在京中方圆百里内被斩断了消息网,短时间内,全然用不上凤阳镖局了。等我伤好,要想恢复凤阳镖局的脉络,最少也要半年。”
苏风暖道,“你安心养伤,凤阳镖局这一次折损惨重,我自然知晓。我以前把你推出来查这些事情,是因为我不想暴露,觉得你凤阳镖局来做比我做要好些。如今我却没什么顾忌了,我出京救你,动用了太祖的铁券符,在京中又十招之内杀了月贵妃,已然算得上张扬了。”话落,道,“皇上早晚要找我问话的。”
凤阳闻言也惊异道,“对了,我那日没问你,京中五门封锁,你是如何出京的?以为你另有办法,没想到是动用了铁券符。你如何会有铁券符?”
苏风暖道,“我师傅传给我的。”
凤阳彻底惊了,“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传给你铁券符?”
苏风暖站起身,拢了拢头发,随意地道,“他就是一个疯道人。”话落,对他道,“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吧,外公的府邸安全得很,他是一只老狐狸,在这南齐京城里,护个个把人,没问题。”
凤阳见她不说她师傅是谁,事关铁券符,兹事体大,他也不再纠缠着继续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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