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查抄两府提前没一点儿消息?”齐舒急声问。
那小厮道,“孙公子据说奉旨查抄,禁卫军都出动了,自然是皇上下的旨意。京中如今都炸开了锅。据说是皇上不久前急诏孙公子进宫后才临时下的命令,早先半丝消息都没透出来。”
齐舒立即道,“因为什么?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犯了什么罪?”
那小厮道,“据说是因为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以及四年前岭山瘟疫的两桩旧案,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是主谋,伙同月贵妃欺君卖国……”
“什么?”齐舒惊骇得睁大了眼睛。
那小厮不再言声。
齐舒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容安王和王妃之死……叶裳父母……这……竟然是……”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向外走,“我去找叶裳。”
说着话,他便冲出了房门。
齐舒还未冲到府门口,平郡王匆匆从内院出来,大喝,“站住!”
齐舒闻言停住脚步,回身喊了一声,“爹!”
平郡王不怒自威,“外面如今乱作一团,你要去哪里?”
齐舒道,“我去容安王府。”
平郡王道,“不准去!”
齐舒一怔,急道,“爹,孩儿听说十二年前那桩旧案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主谋,那叶裳父母岂不是……他……孩儿想去看看他……”
平郡王沉声问,“你是想去看叶裳,还是想救陈述和沈琪?”
齐舒一噎。
平郡王看着他道,“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准去。”
齐舒立即问,“爹,为什么?”
平郡王道,“我听闻皇上今夜不止急诏了叶世子一次,就在皇上急诏孙泽玉时,同时也召见了叶裳。叶裳如今回了容安王府,再没别的动静。而孙泽玉却是奉旨查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觉得叶裳能不知道这件事儿吗?如今你去容安王府,能做什么?”
齐舒脸色发白地看着平郡王,没了反驳之言。
“回去吧!”平郡王又说了一句,之后对管家吩咐,“即刻起,紧闭府门,任何人不准外出。”
“是。”管家应是。
平郡王又折回了内院。
齐舒站在院中,一时间觉得中秋之夜出奇的冷,冷的几乎要冻僵他的胳膊腿。他与陈述、沈琪三人自小便与叶裳厮混,没想到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却是背后害叶裳父母之人。
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后,叶裳成了遗孤,这些年,容安王府冷冷清清,只他一人,他们身为叶裳从小到大的玩伴,都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别人父母在世,能够承欢膝下,尽为人子的孝道,可是他早就没了机会。
这样的中秋夜里,万家团圆,别的府邸从宫里设宴回来,会再摆上宴席,阖家再意思地吃一顿团圆饭,可是叶裳从来就不会再摆设这个席面,因为容安王府只他一人,再无别人。
齐舒在院中站了许久,觉得他父亲说得对,他去容安王府能做什么?难道劝叶裳去进宫求情吗?那么,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埋骨沙场,这笔账,怎么让他抹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啊!他为人子,怎么为仇人求情?
他没有求情的理由!
多年来,情同兄弟,但也做不到枉顾父母之仇吧?
齐舒想了很多,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听从了平郡王的话,厌怏怏颓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晋王府中,刘焱惊闻后,也是匆匆向府外奔去,比之陈述、齐舒、沈琪,他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没换牙没断奶没脱离晋王庇佑没长大没出息的孩子,他与他们的交情不太深,他只想到叶裳,想着如今两大旧案查清,原来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主谋,那么事关陈述和沈琪,叶哥哥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吧?
他第一时间想到是去宽慰他,但是同样被晋王拦住了。
刘焱急得眼圈都红了,“爷爷!”
晋王叹了口气,沉声道,“十二年了,这桩旧案总算在今日查办了。叶裳不需要安慰,十二年前他在战场上食人肉活了下来,如今便不会倒下。你别去打扰他清静了,即便你去了容安王府,他也不会见你。”
刘焱闻言同样颓然地打消了去容安王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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