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叶裳递了追溯十年间户部款项去处的折子。
其中牵扯了三件贪赃枉法,欺君之罪的大案。
一件是十年前庆川大旱,赈灾不翼而飞的三百万两白银案;一件是六年前,青州大水,河坝绝提,修筑河提拨款两百万两白银,可是次年就再度决堤的溃堤案;一件是三年前,沛城大火,烧毁府衙三个粮仓,百姓民房烧毁几百户的失火案,赈灾拿出去的五百万两白银案。
这三件大案,叶裳当堂呈递奏折,皇帝看罢后,几欲吐血。
皇帝捏着奏折的手颤了几颤,才“啪”地将奏折扔下了金殿,站起身,指着站立朝堂的满朝文武,勃然大怒,“三件大案,千万两白银,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小案,十年间,近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原来朕的国库,就是这么被败出去的。”
群臣大惊,没想到叶世子刚到户部没几日,便翻出了这样的三件大案。
一时间,很多人胆战心惊,更有人吓得魂儿都没了。在朝为官,除了清流寒门官员,可以说,满朝文武的官员,没多少是真正手脚干净的。
但有的人心狠手黑胆儿大,贪污的多,有的人心不太黑胆儿也不太大,贪污的少。
有的人干净,一是因为出身寒门,出身清流,不屑贪污。有的人同样干净,用不着贪,因为世代鼎盛之家,累积财富无数,商铺占地无数,不吃这个赈灾款项。
所以,此案一出,有的人坦然自若,比如孙丞相、王大学士、许云初、兵部尚书等人,有的人脸白如纸,后背顷刻间浸湿了冷汗,比如工部尚书、平郡王等人。
叶裳面色平静,立于大殿中间,在皇帝扔出他的奏折后,他弯身捡了起来。
皇帝看着满朝文武,身子颤抖半晌,怒道,“来人,将工部尚书和平郡王给朕拖出午门斩首!”
工部尚书和平郡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皇上饶命,臣知错了。”
皇帝怒不可止,“拖出去!”
有侍卫从外面冲进来,摘了二人的官帽,将二人拖出了大殿。
有的人当即吓软了腿,勉强能站立。
孙丞相和王大学士对看一眼,未曾出列为二人求情。许云初看了叶裳一眼,也站着没动。
皇帝在将二人拖出去后,犹不息怒,大喝道,“还有谁?别让朕一一点名,都给朕出来。”
他这一声大喝,顿时有受不住之人当即跪在了地上,大呼,“皇上饶命啊!”
“拖出去!”皇帝怒喝。
又有侍卫冲进来,又摘了三人的官帽,将之拖了出去。
皇帝又怒喝,“还有呢?还有谁没出来?再无人出来,朕就喊名字了,被朕喊到名字,诛九族!”
这话音一落,顿时又有七八人跪在了地上求饶。
皇帝气得脸都气青了,“都给朕拖出去!拖出去!”
转眼间,又有七人被摘了官帽,被侍卫拖出了大殿。
短短时间,十二个朝廷官员,被推出了午门外。
群臣人人屏息,剩余大半人,都惨白着脸,战战兢兢。
皇帝看着吓白了的那些官员,身子晃了晃,猛地咳嗽起来。
小泉子连忙上前,扶住皇上,急急地说,“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抬手挥开小泉子,又指着那些大臣,震怒道,“多年来,朕仁善厚待臣卿等,没想到,你们却背后毁朕江山。今日,朕就……”他顿了一下,怒道,“小泉子,给朕宣读,还有哪些人涉案!不出来是吧?那么,朕不等砍了尔等,还要诛九族!”
皇帝话落,又有十几人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啊!”
皇帝指着这些人,气道,“来人,都给朕拖出去,拖出去!当即斩首!”
侍卫有摘了十几人的官帽,推出了大殿,将人推到了午门外。
一下子,二十几人,整个朝堂空了一个角。
皇帝看着文武百官空出的那一大片角,更是气得哆嗦,他自诩多年来是个无功无过的帝王,可是没想到,前有十二年前和四年前两大旧案,后有月贵妃大案,再有河间驿站秋风山血洗大案未解,如今又来了这户部查出的千万两白银案。
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在证明,他坐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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