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样的境地,怕是二人被冻死在了这冰封里,如今早已经没命了。
他一直以来虽然嘴上嫌弃苏风暖没有规矩,不懂礼数,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样子,但心里却是觉得他能有这样的外孙子,实在是骄傲得紧。论天下女子,连十二年前已故的容安王妃和北周的大长公主都算上,也不及他外孙女的本事。
天下女子难望她项背。
一个女子保卫燕北,攻打西境,让全天下的人摒除了礼数教条,对她纷纷称赞,名扬天下,便值得人敬重。
对于这个外孙女,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打心底喜爱。
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也如国丈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不至于如国丈一般哀声恸哭,但也是老泪纵横。
叶裳铁青着脸,众人的帮助下,一寸寸地挪动着这处被寒冰卡主的石门,心中却是异常地平静。
冰层虽然厚重,苏风暖和许云初还是在石门被触动开关的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二人顿时惊喜地对看一眼。许云初道,“是叶世子,终于等来了他。”
因苏风暖费了好一番功力在冰棺内将自己和许云初被冰封住的身子化解开,又运功帮助许云初结冻了他身体被冻住的奇经八脉,如今早已经没了力气,便只能靠在许云初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向外看了一眼说,“好像还有林之孝。”
许云初透过冰棺看着石门仅仅开了一个缝隙露出的影像,低声说,“是他。”
二人被关了许久,又被冰封住许久,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和功力支撑,如今说话都有气无力。所以声音极小,仅能供二人听见。
外面的叶裳和林之孝自然是听不到的。
不多时,二人看到了叶昔,又看到了叶家主,以及一众的府卫。最清晰的是听到了国丈的哀嚎,十分凄惨和凄厉。
苏风暖听着,不由得感慨,对许云初说,“国丈对你的确是从心里爱护。”
许云初心下触动,“嗯”了一声,眼眶有些红,说,“爷爷有时候虽然固执,做派强硬,但却是十分爱护我,是一个很好的长辈。”
苏风暖道,“我好像也听到我外公的哭声了?莫不是幻觉吧?”
许云初细听了一下,摇头,“应该不是,是王大人的声音,只不过我爷爷的哭声太大,他的声音被我爷爷的声音给盖住了。”
苏风暖顿时笑了,“这个老头子,往日里嫌弃我嫌弃得不行,知道我死了,竟然这么没出息的哭。若不是亲耳听到,我是不相信的。”
许云初也低笑,“王大人面冷心热,对你自然是极好的,你在燕北和西境打仗时,王大人时常跑户部和兵部,就怕后勤供应出问题,耽搁了你。”
苏风暖笑着点头,“以后我不气他了。”
许云初不再说话。
苏风暖也不再说话,侧着身子,看着叶裳,随着石门渐渐地一寸一寸艰难地被推开,她看到了叶裳的脸,她想告诉他,他没事儿,不着急,让他慢些,可惜,身体损耗太大,已经调动不了传音入密了。
许云初看着叶裳,似乎也知道苏风暖所思所想,试着调动传音入密,发现也不能透出冰棺外,他道,“我的传音入密也传不出去,早先你我能传音,大概是距离得太近吧。”
苏风暖“嗯”了一声,道,“这寒冰是望帝山的至寒之气凝聚而成,除了望帝山的功法,穿不透。我虽然教给了你望帝山调试内息的功法,但没教给你传音之术,望帝山的传音之术,能千里传音,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可惜,我如今没办生起半丝力气,调动不了内息了。”
许云初闻言道,“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等着了。”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和林之孝等人足足耗时半个时辰,才彻底地将石门打开。
石门打开后,叶家主以及一众大内侍卫都跌坐到了地上,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气。
叶裳脸色发白,看着眼前一副塞满了整个石室的冰棺,他轻轻抬手,放在了冰棺上,手触及冰层,寒凉入骨。
林之孝面色也十分苍白,站在叶裳身边,看着厚厚的冰层里面隐约地躺着两个人,一时间觉得,她就这样死了,他多年以来因她而跳动的心似乎也跟着死了。
叶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冰棺,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挥开林之孝,对叶裳怒道,“我不相信小丫头已经死了,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