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碰触了林家主的脉搏处,再加之她自石室恢复武功后,武功已经集大成之返璞归真,所以,不过半盏茶,便在指尖处逼出数滴黑血。
千寒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林一本来跟着二人进来,见此也惊了。
一盏茶后,苏风暖指尖流出的再不是黑血,而是鲜红的血时,她缓缓收了手,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
千寒见苏风暖脸色发白,显然运功祛毒耗费了极大的功力,见她收手,立即问,“姑娘,怎样?”
苏风暖点点头,“毒被我逼出来了,没事儿了。”
千寒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慢慢地站起身,眉目微沉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林家主,他睡着了,不像是中毒了。所以,她一时才没察觉着了道。他看了片刻,又转向门口站着的林一。
林一见苏风暖看来,立即说,“怎么会有毒?我也碰了家主,并没有中毒……”
苏风暖对他问,“你碰了他哪里?”
林一道,“我探了他鼻息,抱着他摇晃了好久,家主虽然看着像是在沉睡,但气息全无,早已经气绝了。”
苏风暖道,“你没给他把脉?”
林一摇头,“我不懂医术。”
苏风暖道,“这就是了,他的脉搏抹了蚀骨毒,我把脉中了毒。”
林一道,“若是碰了蚀骨毒,家主早已经毒发全身了,这都大半日了,怎么会……”
苏风暖再次靠近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林家主,对着他脉搏处仔细地看了片刻,道,“他的脉搏处被人涂抹了一层薄蜡,将蚀骨毒化了,滴在了薄蜡上,蜡隔绝了蚀骨毒侵蚀皮肤。所以,他如今没有中毒之像,也没全身蚀骨腐烂而死。”
林一来到床前,一看,果然如是,一时间,十分惊异。
苏风暖看向林家主另一只手腕脉搏处,果然也被一样地抹了一层薄蜡,上面滴了蚀骨毒,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她从怀中拿出娟帕隔着蚀骨毒,给林家主把脉。
片刻后,她扔了手帕,放下手,对千寒道,“他虽然像是睡着了,但其实内里已经经脉尽断,如被火焚烧过,经脉枯竭而死。”
千寒惊异地道,“姑娘,内里既然已经经脉尽断,为何外面看不出丝毫,像是沉睡了?这是什么杀人手法,这般厉害?”
苏风暖道,“这种杀人手法,如当初在容安王府风美人被杀的手法一模一样。”
千寒一怔,“不对啊,如今林家主的模样好好的,只像是睡着了,可是风美人当初已经成了一具枯骨。怎么能一样?”
苏风暖道,“也许是杀林家主的人所修习的烈焰功火候不够,不能使人血肉成灰,白骨成枯。也许是杀人之人只使用了几分功力,特意让林家主变成这副样子,只等着我来诊脉,用蚀骨毒杀了我。”
千寒面色大变,“当初,风美人是月贵妃杀的,如今月贵妃早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这种霸道的烈焰功?”
苏风暖不语,伸手扯开了林家主胸前的衣襟,果然见他衣襟处印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这个手印,是一个极浅的黑色手印,手印娇小,娟秀,其中有两指,苏风暖极其熟悉,不止熟悉,今日上午在京郊的那处别院还见过。
她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对千寒道,“去找纸笔来,将这个手印临摹下来。”
千寒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转头看着林一,对他道,“如今你也看到了,你家家主之死,是被人用烈焰掌所杀,而且,杀他的人,是个女子。”
林一骇然地说,“这……谁能杀得了家主?我就住在西厢房,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千寒不客气地看着他依旧流血的断掌说,“以你的三脚猫功夫,连我的剑都躲不过,怎么能察觉会烈焰功的高手?”
林一顿时住了嘴。
苏风暖对林一问,“这里可有密道?”
林一摇头,“林家虽然是暗器世家,但在这京中林府却没有挖机关密道,只有二皇子在这处院子里设了阵法,圈禁家主。这院子里侍候的人没有女子,都是跟随家主的护卫。”
苏风暖道,“看来,那女子武功极高,是夜间闯进了林府,破了二皇子设的机关阵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林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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