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玉听小喜一说,也对叶裳和苏风暖点了点头。
叶裳闻言看了小喜一眼,对孙泽玉道,“那除了饭食,饮茶外,孙兄可与小喜进食了不同之物?”
孙泽玉摇摇头,“没有。”
苏风暖看向小喜。
小喜也摇头,纳闷地说,“的确没有。”
苏风暖问孙泽玉,“你大约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身体不适?”
孙泽玉想了想,道,“刚到沛城的第四日。大约是……腊月初四。”
苏风暖掐算着日子,想着他身体中的遗红花,的确也该是那个时候。
叶裳道,“孙兄就打算再挺五十日了?”
孙泽玉叹了口气,羞愧地说,“找了数名大夫,都不明因由,我想着,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算了,也免得传扬出去羞煞于人。如今既然被姑娘说中了病症,是中了毒,但若是需要女子方能解毒,在下实在做不出。唯一法子,只能再挨五十日了。”
叶裳颔首,“孙兄是君子,不屑那等风流韵事儿,也罢。”
苏风暖道,“沛城之案不必查了,我已经查出了截杀我父亲之人。”
孙泽玉一怔,“姑娘是如何查出的?”
苏风暖道,“你离京后,京中发生了许多大案,寻着蛛丝马迹,查出了些眉目。”话落,对孙泽玉道,“你如今这副样子,连查自己身上的毒也乏力,依我看,不若孙公子择日启程回京吧,不必留在沛城了。”
孙泽玉羞愧地说,“我实在无用,没想到刚到沛城,便遭了毒手,枉费了皇上重托。”
苏风暖道,“如今这世道,很多事情都防不胜防,孙公子也无需自责。”话落,她道,“幸好你中的是遗红花,可见背后之人不想要你的命,只想拖延你不让你查案罢了。”
孙泽玉闻言道,“姑娘,可否告知你查出截杀苏大将军的人是何人?”
苏风暖道,“有些眉目,但没有真凭实据,还不好断然下定论。”话落,她道,“孙夫人十分担心你,孙公子早日回京吧。”话落,又道,“你遭了人毒手,皇上必不会怪罪于你。”
孙泽玉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下真是无颜回京。”
叶裳道,“孙兄不必想不开,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既是君子,难免会被人算计着了道。此次你来沛城,虽然无功而返,但至少也是一次磨砺。”
苏风暖接过话道,“我三哥当初查河间驿站案,险些丢命在秋风山,也一样无功而返。皇上仁厚,必不会怪罪。丞相府只公子一脉单传,丞相想必也会觉得只要公子能平安归京就是大善了,也必不会苛责。”
孙泽玉颔首,道谢道,“多谢叶世子,多谢苏小姐,既然如此,我如今这副身子骨,待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儿,明日便启程回京。”话落,道,“不知你们二人去哪里?”
叶裳道,“我们去望帝山,暖儿身子骨一直不好,去望帝山看看可有办法。”
孙泽玉点头,仔细打量苏风暖,道,“我看姑娘确实孱弱了些,不过你我离京时,气色好上许多。一定会好转的。”
苏风暖笑着道,“借公子吉言了。”
三人又说话半响,叶裳和苏风暖出了孙泽玉居住的院子,临走时,孙泽玉将小喜还给了苏风暖。苏风暖知晓他明日回京,自然也未客气,便将人收了回来。
小喜收拾了一个来时的小包裹,跟着叶裳和苏风暖出了院落。
叶裳和苏风暖上了马车后,叶裳招手,让小喜也跟着他们一起上马车。
小喜跳上马车,帘幕落下,苏风暖看着小喜,道,“我刚刚看你,觉得你神色不对,收拾个包裹,磨蹭半天,可是发现孙公子毒药的来源?”
小喜咬了一下唇角,小声说,“我是想起了一件事儿,不过,应该不能吧?大约是我怀疑错了。”
“什么事儿?只管说。”叶裳道。
小喜立即悄声说,“孙公子离京时,带了随身预防寒症的药丸,据说是孙夫人亲自找孟太医开的,怕孙公子路上染风寒。孙公子每日都遵照孙夫人的嘱咐,吃上一丸。”
“哦?”苏风暖挑眉。
小喜道,“只有这个,我是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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