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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与叶裳坐在马车里,枕着叶裳的腿,优哉游哉地听着,哪有叶裳说的半丝难受和困意?从踏入江南的地界,她就开始装病了。
叶裳把玩着她发丝,低头贴在她耳边耳语,“江南是表兄的,你我就不要插手了,让他处理吧。”
苏风暖点头,“自然,谁让他这么多年不管江南,以至于没有半丝威慑来着,自己种的苦果,自然要自己收拾。”
叶裳笑着说,“上一次,外公被人截杀,听闻江南乱,他回来了一次,可是那时是带伤回来,还没想好怎样收拾江南动乱,又恰逢你为解我热毒前往望帝山,他听闻后,便又丢下江南跑去了望帝山。这样一来,自然在叶家人心中没有丝毫威慑力了。以为他是惧怕动乱,自己跑了。”
苏风暖好笑,“这些年他也玩够了,是该回来接手江南了。”
叶裳颔首,“江南叶家一代代的人,都守着江南不出,与燕北一样,燕北苏家,也是一代代的守着燕北。江南的这一代,出了个师兄,燕北的上一代,出了个苏大将军。”
苏风暖道,“偏偏师兄的父亲是个比他还没有权利心的人,沿袭支撑江南叶家的担子自然就抗在他肩上了。”
叶裳道,“大舅舅与娘亲自小兄妹感情极好,因为娘亲的死,他悲痛欲绝,伤了肺腑。这些年来,一直养着身子骨。若非是这么多年不能长途奔波,他怕是早就不顾外公反对和皇上的约定,去京城看我了。”
苏风暖道,“他们远离了叶家的权利中心,住在枫山。”
叶裳颔首,“嗯,那是他和娘亲自小长大的地方,秋天时,漫山遍野的枫叶,十分漂亮。”话落,道,“如今虽然已经阳春三月,季节不对,但枫叶在春季也有春季的鲜嫩,我们过两日就去枫山见他们。”
苏风暖笑着点头,“好。”话落,道,“我其实见过他们的。”
“嗯?”叶裳看着她。
苏风暖笑着说,“我与师兄来过两次江南,第一次时他们以为师兄带着我回来,是带回了儿媳妇儿,从外面急急地赶回来见我。后来师兄解释了半天,说我是他的师妹,他们才信了。”
叶裳眯起眼睛,“还有这事儿?”
苏风暖瞧着他,“是啊。”
叶裳轻哼了一声。
苏风暖看着叶裳,她与叶昔是师兄妹的关系,从小一起长大,与叶昔相处的时日比叶裳多很多很多,一直是叶裳心里的结。结的不太紧,但也有个小疙瘩,他这别扭的性子,即便不发作,心里也没那么舒服,只是他心思透彻,明白已经过去了的时间,是他无论如何也争不到的,便也只能不舒服着,无可奈何。
她好笑地伸手搂住他脖子,小声贴在他耳边说,“这一回,你带着我去枫山,正儿八经地见见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是你自小就定下的媳妇儿,大舅舅若是见了你我,估计比成为师兄的媳妇儿来说,更让他高兴。”
叶裳弯起嘴角,“嗯”了一声。
苏风暖低笑。
二人说话的声音极低极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外面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马蹄声,谈话声,熙熙攘攘,自然听不到他们这一番话。
队伍被迎进叶家,太叔公带着一众叶家人等,在大门口迎接。
叶昔下了马,笑着上前,如每次回叶家一样,寻常地与太叔公见礼,与众人打招呼。
他是叶家的嫡子嫡孙,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从上到下的众人都称呼他为公子,在他对太叔公见礼后,众人都纷纷对他见礼。
叶昔又引荐凤阳、苏青等众人。
之后,叶裳抱着昏睡的苏风暖从马车里下来,与众人见礼。
众人见他抱着苏风暖,气息虚弱,但还强撑着不让人接受的模样,着实地觉得,这叶世子和世子妃看来是真的身子骨不大好,诚如太叔公所说,名扬天下厉害至极,那都是以前,如今的他们,这副模样,稍微壮实点儿的小孩子上前一推,估计都能将他们推倒。
太叔公见了,连忙说,“快,快,都别多礼了,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先请叶世子和世子妃安置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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