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愣了一愣,有些诧异地望向苏远之的腿,苏远之下半身的衣裳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
先前他见苏远之在马上同仓央打斗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妥,如今听苏远之说,才想起此前仓央挟着苏远之出来的时候,似乎一直是拖着苏远之出来的。
“主子的腿……”
苏远之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惫:“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旧伤复发了而已。”
苏远之腿上的旧伤,怀安自是清楚得很,闻言神情一变,正要说话,却又被苏远之打断了。
“带我回去瞧瞧。”
苏远之重复了一遍,怀安蹙了蹙眉,闻言却也只垂下了眸子,低声应着:“是。”
说罢,就叫了身侧的两个暗卫,用手做出椅子的模样,接住了苏远之,抬着苏远之重新回了屋中。
刚进屋,就听见秦卿有些崩溃的声音响起:“楚昭阳!”
似是咬牙切齿一般……
苏远之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先前他被仓央带走的时候看见那秦卿便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秦卿与仓央应当中的是同一种毒药,可是为何,仓央都已经毙命,秦卿却竟然还活着。且听着这怒吼声,倒还有些力气的。
“楚昭阳,你究竟想要怎样?”
又是一声怒斥声,十分不安。
苏远之心中稍安,如此看来,昭阳并无大碍。
果然,几乎是立刻的,就传来了昭阳的声音:“唔,先前你那样对我和苏远之,你觉着,我会有那样好的气度,让你就这样痛痛快快地去死?”
昭阳似乎轻笑了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那你究竟想要怎样?”
“也不会拿你这样,虽然最后一定是殊途同归,让你去死,可是死法却有千千万万种,你放心好了,我定会寻到最适合的那一种给你。暂时还没想好,我先将你身上的毒解了一半,一面你死了,我就没了乐趣了。”
腹中痛如刀绞,额上亦是冷汗涔涔,秦卿勉强集中着自己的精神,紧紧咬住嘴唇:“你可知,如今我最恨的是什么?”
昭阳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应着:“后悔一开始没有将我与苏远之杀掉?”
“是。”秦卿的眼中满是恨意:“我恨我没有直接将你们杀了,让你们有机会翻盘。你猜,一会儿你会不会面临着这样的后悔?”
昭阳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笑着摇了摇头:“秦卿,我对你太了解了。我知晓你恨我们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断然不可能直接将我们杀了,若非如此,你觉得,你会有机会抓住我与苏远之?”
秦卿脸上闪过一抹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阳笑了笑:“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你真以为,你叛国投敌这样大的罪名,我会直接就原谅了你?不过是因为知道你与仓央有所接触,想要利用你钓上这条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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