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幼朵,你如今不过十一岁,你在南诏国呆了十年,可是你如今已经嫁到了楚国。人的一辈子,有好几个十年,你第一个在南诏国度过了,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甚至更多,都将在楚国度过。”
“楚国会成为你的第二个家,朕保证,若是你真心实意地将楚国当成你的家,即便是南诏国与楚国水火不容,朕也能够让朝中文武百官,让母后好好待你。”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学着放下南诏国的一切,真心实意地对待楚国这一切。一个人,她的爱憎,其实旁人都感觉得到的。”
阿幼朵咬着唇,嘴唇微微发着颤:“臣妾会尽力的……”
“好,你既然如此说了,那朕便再信你一回。”
“信任这个东西也是有限的,朕希望你知道珍惜,莫要一点一点地将朕对你的信任消耗掉。”
君墨说完,就径直出了寝殿。
阿幼朵望着君墨离开的背影,手一点一点地松开了身下的床单,慢慢将那床单抚平,却又猛地抓住了。
出了玉明殿,君墨抬起眼来望向天空中明晃晃地太阳,嘴角勾了起来,带着几分兴味。
不就是唱戏么?
他在这宫中,从小到大,各种宫宴小宴,陪着不知道听了多少戏,谁还不会唱两句怎么地?
连着几日,都有边关战报频繁送来,边关俱是愈发紧张。
只是南诏国却也暂时没敢轻举妄动,毕竟,东明国北燕国西蜀国都盯着,若是南诏国先动手,便暴露了他想要征伐天下的野心,其它几个国家未必会坐视不理。
不过却也一直动作频频,时不时地骚扰骚扰边关百姓,就等着楚国按捺不住。
淮安那边亦是每日有书信传来,却都是尚未有苏远之消息。
却还有另一则更加不好的消息传来,楚临沐与南诏国大祭司在淮安频繁现身。
君墨眼皮微微跳了跳,心中的不安愈发深了几许。
苏远之务必要平安归来,若不然,他定然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着开始筹备战事,朝中文武百官倒是都开始忙起来,奏请处置阿幼朵的折子倒是少了不少。
君墨便让人将晚膳摆在了玉明殿。
阿幼朵的病不药而愈,见着君墨倒也比此前要拘谨了许多,只是眸光中却隐隐带了几分怯意。
君墨自然认得那眼神的含义,这样的眼神,君墨见过许多。
此前父皇尚在世的时候,后宫许多嫔妃看父皇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眼神,带着几分静养,倾慕,却又含着几分羞怯。
君墨嘴角一勾,看来,是他前几日作的那场戏有了效果。
“最近上奏让朕处置你的折子已经渐渐少了,朝臣们最近忙着,也没什么空暇来关注朕的后宫,过两日,你便可到处走走,只是行事却也应当稍稍低调一些,莫要再闹出事端了。”
阿幼朵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