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庄中并没有风言风语,又可以吃饱穿暖住好,这种好日子,是她梦寐以求的。
现在更因为活干得好,享受与庄主同桌同食的待遇,便是最甜蜜的梦境,也没有出现这样的场景。
看周边众庄民羡慕的神情,一时间,她心神颇有些恍惚。
因为黄管事同桌,齐友信与严德政有些矜持,韩大侠埋头吃喝,杨大臣更吃得稀里哗啦的。
他食量大,就抱着一大桶面条狂吃,很快吃完。
看他放下筷子,杨河关切的道:“怎么,今天胃口不好,吃这么一点点?”
……
胡就业与张出恭等人一桌,他稀里哗啦吃着面,对赵中举的手艺赞不绝口,言还是喜欢吃齐家嫂子做的面食。
张松涛也坐在一桌,他现在是军需所书办的职位,也有资格坐在桌上,木托盘的菜碗上,也有两大块肉。
他一边吃,一边与身旁的张出逊交流着什么。
而在他桌旁不远的墙边,管枫与呼延晟蹲着,管枫嘴边塞着肥肉,他大口的咬着,满口的流油,一边含糊不清道:“好……运气好……最肥的一块,被我拿到了……”
身旁呼延晟未动菜碗上的肉,他端着饭碗,东张西望什么。
而在管枫的右旁,裴珀川跪坐着吃饭,他身下垫着一个毡垫,腰杆挺得笔直,慢条斯理的吃着。
他现在分到管枫、呼延晟、张松涛三人的院子中,他在新安庄内原有住房,然可能有什么伤心事,也不愿住在那边,就将他分配到现在的院落内。
不过他平日沉默寡言,也不爱与舍友交流说话。
管枫大口啃噬着肥猪肉,一边羡慕的看了眼坐在桌上的张松涛,特别他碗中的两块肉,又更羡慕的看了看杨相公那边,那两个同桌同食的积极分子。
女人可上桌让他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她们还可与杨相公同桌同食。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争取一次与杨相公同桌同食的机会。
忽然他发现身旁的呼延哥不见了,转眼看去,却见呼延晟饭碗留着,菜碗端走,然后见他走向一堆妇女丛中,一个可怜楚楚的女子低下了头,身旁的女子都是打趣的看着她。
“……若男,这肉给你。”
“谢谢呼延哥……”
管枫眼睛闪亮,心想:“不会吧?”
……
晚餐过后,杨河吩咐严德政将黄管事领下去歇息,就住在一号院落,他的宅院中。
他的宅院虽住了齐友信一家,严德政一家,韩大侠父子,但空房仍多,条件也是庄中最好的,自然要招待歇息院中。
王府的伙计,此行的工匠,则让齐友信去安排住所。
此些事后,新安庄高层,一干心腹则聚在戏楼三层,杨河办公室中议事。
一个灯笼挂着,屋内有些昏暗,杨河桌上摆了一杯热茶,手中有一个精致的黄铜手炉,内中有着炭火,使得他的双手阵阵温暖,这是波涛汹涌赠送的礼物之一。
他倾听韩大侠回溯当时情形,只是沉吟。
边上众人坐着,个个都是用心倾听。
韩大侠最后道:“看那马蹄印子,最后确实是向北而去,铜山匪的嫌疑确实最大。”
杨大臣怒吼道:“知道是谁就好,待我新安庄强兵练成,就发兵剿灭,将他们山寨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张出敬也吼叫道:“不错,敢刺杀杨相公,死有余辜!”
张松涛欲言又止,杨河看向他,道:“忠忱兄有何意见?”
张松涛一咬牙,说道:“相公,学生觉得,此事不只这么简单。”
杨河道:“哦?”
张松涛道:“学生只是奇怪,那匪贼刺客如何准确得知我等在邳州之事?就算他们在城内有驻地,然邳州多个城门,人流车马众多,我等说显眼也不显眼。今日出城车马是浩大,然如此车队不少,刺客怎么就盯上我们?”
他款款而谈,分析之语让人信服。
齐友信目光森寒,他插嘴道:“张兄弟意思是说,专门有人盯着杨相公,甚至通风报信,聘请或与匪贼刺客合谋?”
张松涛道:“不无这个可能。”
齐友信咬牙道:“那邳州城内,有这个能力的是谁?”
张出恭冷冷道:“谁会得益?”
又一个嫌疑呼之欲出,众人心中都浮起一个名字。
杨河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他说道:“他们都没有顾忌,我顾忌什么?不论是谁,想要我死,都要死!”
他猛的看向韩大侠:“老韩,你继续到那一片,还有邳州城哨探打听一番,确认各种消息。……把那裴珀川带去,他骑术精湛,也懂得哨探,可以助你。”
韩大侠大声答应。
寒风呼啸,从木板缝隙灌进,吹得那挂着的灯笼不断摇晃,各人脸色亦是忽晴忽暗,透着森森寒意。
确实,他们怕什么?
众人本是亡命之徒,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又怕谁?
敢刺杀杨相公,就是要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只有严德政面露忧虑之色,此事怕会闹得很大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