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军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龙腾交给我们了,你就走吧!”
凤凰故作为难:“龙腾我是交了,可是这个……那……这!”
守将见她如此,将眉目一横,大怒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等无情!”
凤凰连连摆手道:“别,别介!我这便走!赏银什么的,权当孝敬诸位爷了!”说着,她也不啰嗦,转头便离开了。
众守军见凤凰离去,当即便有几人对龙腾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道:“你这个龟孙子,害的老子们无辜受罪,如今受你所累,家眷都被收监,真他妈打死你也不解气!”
龙腾生怕被人识破,也不敢运气护身,任由军兵捶打,立时便被打的鼻血直流。他听军士们话中有话,当下吐了嘴里的血迹,笑道:“打,打的好!你可千万别让爷爷活着出去!否则到时别怪爷爷的刀快!”
众军见他嘴硬,又是一阵殴打,谩骂之声不绝于耳。龙腾又说道:“你们身为潘夜守军,既然是南宫镇借于本王,自是公干!何来说是受我所累?”
其中一人一把抽出腰刀,搭在龙腾的肩上说道:“还他娘说不管你的事?若不是怕你死了折价,老子真想一刀将你送入地狱!”
原来,今日早间南宫锦传下将令,将附逆的军兵全部拿下,又勒令家属前来送行。不想众家眷一入城中,立刻便被南宫锦的部下擒住。于是他将随着龙腾的出去的五千人放出,同时扣住其家属。限这些人十日之内捉拿龙腾,否则连同家属尽皆处死。
龙腾听罢,不禁勃然大怒。心想这南宫锦行事如此歹毒,恐怕这番计策难以奏效。想了一阵,也无良策,于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众守军一面派人知会南宫锦,一面将龙腾送往大牢。过不多时,军兵押着龙腾便到了牢房,牢房昏暗潮湿,地面较外面低了一丈有余,说是一个地牢才更加准确。寻常监牢之中,关押着三教九流的囚犯,一旦有狱卒进入,立时会响起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然而这座地牢却颇为不同寻常,四面寂静异常,除了脚步声外,恐怕连落针之声也能震聋发聩。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只怕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及至尽头,却见有四间单独牢房,全部用精铁打造而成,与寻常的木牢强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根根拇指粗的铁条,别说是人,就算关头猛兽也足够了。这四间牢笼里的已经关满了囚犯。第一个囚室之内关有数人,这些人露出凶狠而阴鸷的目光,显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之人。而第二间囚室之人,似乎精神已经崩溃,不断在牢房内边走边唱,神色诡异。龙腾自小至今,从未见过真正的囚犯,此刻这监牢中形形色色的诡异之人,当真是令他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
走到第三间囚室之时,龙腾顿时眼前一亮。他当即冲至栅栏边上,冲着里面轻声唤道:“燕儿,是你吗?”
那些狱卒生恐龙腾闹事,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他拖进了第四间囚室。那些狱卒锁了牢门,对着龙腾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龙腾充耳不闻,只是想着刚刚模模糊糊的一抹倩影,自己看的甚清,只怕便是南宫燕。狱卒骂了一阵方才止息,随后都到了外头的小房子内吃酒赌钱去了。
龙腾见人走远,当即膀上用力,立时便将绑缚自己的拇指粗细的麻绳‘崩’断。原来,这麻绳乃是凤凰所系,她故意留了个活扣,留着给龙腾在危急时刻救命之用。然而他一见南宫燕,登时便将凤凰的嘱咐忘却到九霄云外,当下崩开绳索,便朝着第三间囚室的墙边靠去,嘴里轻声的唤道:“燕儿,是你吗?是我啊,我是龙腾!”
但听得第三间囚室内响起一声女子叹息,随后便有人说道:“我认得你,你怎么也来了?”龙腾一听,不是南宫燕还有谁?当下便大声道:“你是为了帮我,才落得如此下场,我怎能袖手旁观?”
又听一人说话,确是南宫镇:“雪原王,你说这话是何道理?”
龙腾一怔,还不及作答便听南宫燕说道:“爹爹恕罪,这潘夜城的虎符是我偷了去,借给雪原王的。”龙腾听着扑通一声,知道隔壁定是南宫燕跪地声响。只听南宫镇大声喝道:“你说什么?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