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肚肠一样,他的肺、心脏,同样完全干枯萎缩,跟干尸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从他体表来看,身体的肌肤,脸上肌肉都没有任何脱水的症状,跟正常人死亡没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他胸腹腔的内脏器官却完全干枯了呢?
而且,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海洋千层冰原之上,这里极度严寒,可以保持尸体的水分,而不是在荒漠之中,为什么内脏会出现荒漠干尸才会有这种情况?
严儒生呆了半晌,才说:“江湖上有什么功夫可以把人的内脏弄成这个样子?”
鲍雄摇摇头说:“只听说不伤体表但能把人的内脏打得粉碎的隔山打牛,但是把人的内脏抽成干尸样子的,我还真没听说过。会不会是有特别法力的修真高手做的呢?”
站在他们身后的黄丁忽然说道:“不可能,这冰原之上无法施展修真的法力,所有的修真高手到这里都成废物。要我说啊,四哥不是被武功高手杀死的,而是被鬼吸干了他的阳气,才会这样。”
众人心头一寒,一起望向了他。
黄丁说:“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鬼魂会吸人的阳气。把阳气吸干了,人就成了干尸一样。”
鲍雄说:“这个我也听说了,可是,吸了阳气变干尸是整个人变干尸,不是只有内脏变干的,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什么鬼呀?”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这里真谈不上什么光天化日,白天黑夜,都是黑咕隆咚的。连阳光都看不到,哪来的光天化日。这不正是鬼魂盛行的地方吗?
他感觉后脊梁发冷,似乎有人在他脖颈后吹气似的,吓得他赶紧扭头看了看,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严儒生瞪了黄丁一眼说:“别说这些鬼魂之事吓人,他的死肯定有其他原因。”
“除了鬼吸干他的阳气,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我可找不出来。肯定是鬼魂,趁我睡到外面,我的铺盖空了,四哥又挨着我睡,所以就躺到我铺盖上,慢慢吸他的阳气,把他体内的阳气吸干了,他就成干尸了。被吸了阳气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严儒生有些烦躁,说:“我叫你不要说这些鬼的事情,你还说!如果是鬼,为什么偏偏吸他的阳气,不吸我们的呢?”
黄丁笑了,阴测测一字一句说道:“会的,如果是鬼,他会一个一个的把我们的阳气都吸干。”
这话说得众人寒毛倒竖。
严儒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杨仙茅说:“你把他伤口缝上吧,咱们把他用布裹起来,放在雪橇车上,我们不能把他扔在这,要把他带回老家去。”
杨仙茅默不作声的将尸体切口缝好,衣裤穿好,然后鲍雄拿来了一块白布,将尸体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用带子系好,跟黄丁两个人抬着出了帐篷。因为尸体已经僵硬了,就跟一段干木柴似的。
冯秋雨和黄巧巧在帐篷外雪橇犬旁边,看见他们把尸体抬出来,都走过来。冯秋雨问:“怎么样?”
黄丁抢着说:“四哥是被鬼吸干了阳气死的,他的心肝脾肺肾肚肠全部都跟干尸一样萎缩干枯了。肯定是鬼,只有鬼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帐篷吸干他的阳气,否则谁能做得到?”
严儒生不愿意让鬼魂之说在他们之中散布,那样的话会人心慌慌的,所以狠狠瞪了黄丁一眼说:“让你不要说了怎么还说?”
冯秋雨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望向了杨仙茅,说:“是这样的吗?”
杨仙茅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我解剖无数的尸体,也从没见过有这种情况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内脏萎缩干枯。至于是不是鬼,我也不能确定。”
的确,黄丁说的有一定道理。帐篷里睡的可都是身有武功的强者,若是有人潜入帐篷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在这冰原上,法力已经被禁锢,那些高来高去的修真高人也同样只能老老实实靠着脚行走,没办法使用修真法力了,而靠普通的武技是没办法把人的内脏弄得如此干枯的。所以,除了鬼之外,杨仙茅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原因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听到杨仙茅这么说,严儒生沉默了,眼睁睁望着鲍雄和黄丁把余鹤飞的尸体绑在了雪橇车上,他才叹了口气说:“咱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东西收拾好,驾驭着狗拉雪橇,一行人继续往北行进。
中途休息了两次,生炉子煮牛肉吃饼子,然后继续前行。
天空依旧是漆黑的,到了中午时分才稍稍有些明亮。等过了午时,地平线下漫射到天空中的太阳光消失了,整个天空又重新布满了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