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着笑对夏银花说:“您当真原谅我了?”
“原谅了,我原谅你了,奎爷。”
“可不敢这么称呼,你叫我名字奎有才,要不你叫我奎狗蛋也行啊,我爹妈就这么叫我的,这是我小名,嘿嘿”
夏银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赶紧用手遮住,其他食客也都吃吃的笑,却不敢看奎里正,背着身子笑得肩膀乱耸。
奎里正神情很是尴尬,但是只要得到夏银花的原谅,他的小命就保住了,所以心情也很是欢畅,舒了口气连声谢过,又觉得先前自己这脸可丢大了,再不好在这里呆下去,赶紧的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后退,一脚踏空差点摔倒,后面的兵丁赶紧上前搀扶他,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夏寡妇绝对想不到是杨仙茅暗中帮了她,因为杨仙茅昨天晚上跟她在一起,她一直以为杨仙茅就在他身边,所以不会想到是他身上去,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哪位高人在暗中相助自己,她确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个结果却让她很是高兴,这也就意味着她不用再支出一大笔税款,那一箱子钱除了还老婆婆的棺材本之外,可差不多都归自己了。
看来,这小郎中看风水还当真管用,这才一天,自己就赚了一箱子铜钱,四十贯,还免了后面五年的官税,当真财源滚滚。
不过,虽然赚了这四十贯钱,她心里却很是有些歉疚,毕竟小郎中也没把她怎么滴,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白白送了这么多钱,这小郎中是不是真的有点傻呀?她借着掺水的空闲,偷偷到门口瞅了两下,结果发现杨仙茅那儿正忙着呢。
从一大早就不断的有人来找他看病,最先来的是一个苦力搀扶着他的老父亲。
头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得到了刘五爷派人来传话,让他们不管自己还是亲人有病,都要到夏寡妇茶肆旁边找那姓杨的小郎中看病,而且要双倍支付诊金,多出来的人情,可以到府上去领还,正好他父亲一直生病治不好,便想着顺便来看看。
杨仙茅自己都是坐在青石板上,当然也就没有凳子给来看病的人坐,看病的人只能蹲着或者坐在旁边的青石板上。那苦力倒是个孝子,脱了外衣铺在青石板上,扶着他老爹坐下,他自己在光着膀子陪着笑,讨好地望着杨仙茅,请他给父亲看病。
杨仙茅对那老者说:“老人家哪不舒服?”
那老汉用手扶着头说:“头晕目眩,眼前发花,好像有各种各样的蝴蝶蜜蜂在眼前飞似的。”
“吃了什么药没有?”
旁边的苦力赶紧帮忙说着:“吃了,在黄郎中的开的归脾汤,吃了十多剂,一点效果没有,反而心烦,失眠,好像要发癫似的,后来黄郎中又改成了礞石滚痰汤,又开了五剂,结果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听说先生医术高明,特来看看,若是治的好,诊金双倍奉上。——对了你给人看病,怎么个收钱呀!”
“一文钱。”
苦力呆了一下,道:“才一文钱啊?这也太便宜了。给你五文钱好了。麻烦你给看看吧。”
杨仙茅没说话,接着抓过老者的手诊脉,然后望了舌象,说道:“你是心火炽盛,扰乱清明,只需要大剂量服用黄连就可以了。每次用水浸泡之后服用,不需要用其他药。”
那苦力瞪眼说道:“只用黄连这一味药?不配点别的药吃,那能有效果吗?”
杨仙茅说:“你信我就按照我说的,不信我另请高明。”
这苦力肚子里哼了一声,心想若不是刘五爷要求来你这儿找你看病,就你这么个小郎中的医术,特别是你这爱答不理的态度,我才懒得来找你。算了就当是演戏,白掏钱讨刘五爷欢心,双倍给总共也不过几钱。
于是他讪讪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破旧的钱袋,里面数了五钱,递给杨仙茅:“太谢谢你了,这是五文钱,拿着吧。”
杨仙茅从他掌心取了一文,说道:“说了,只收一文钱,多的不要。”
那苦力哼了一声,将剩下四文钱放在了杨仙茅身边的青石板上,然后扶着他父亲站起身,慢慢蹒跚者往自家走去。
苦力一边扶着父亲往前走,一边不时回头看看杨仙茅把钱收了没有,却看见杨仙茅的脑袋望向码头,根本就不管身边青石板上的四个铜钱。
苦力很是奇怪,这小郎中还当真不要吗?哪有给人看病只收一文钱的郎中。正奇怪着,便看到对面墙角哧溜小老鼠似的钻出两个叫花子,一路小跑到了杨仙茅旁边,一把抓起了青石板上的铜钱,转身就跑。杨仙茅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