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微微张合。
船老大又气又急,叫儿子再去请那老郎中。他们的钱也只能请得起这样的郎中了。
老郎中听了小儿子所说的他哥哥的症状之后,摇头说不用去了,因为他已经治不了了,这种病已经到了阴阳离绝的程度,第二副药也可以不用抓了,如果想要给他吊个命那还差不多,如果不是这个目的,那就不用费这个钱。
小儿子跑回来把这事告诉了父亲,船老大呆了半晌,一咬牙,拿了钱自己亲自跑去找了一个阴州有名的郎中来。
这郎中姓齐,算是阴州相当有名的郎中,出诊费都是一贯钱,船老大这时候已经全然不顾,只想救儿子的命,所以船老大亲自跑去把齐郎中给请来。
齐郎中来了之后,一见他大儿子这样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蹲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诊脉。
就在这时,大儿子突然哇的一下吐了他一身。
船老大慌的赶紧拿布给齐郎中擦拭,齐郎中却摆手说,“没关系!”站起身对船老大说:“他活不过今晚,你们不用白花钱了,请谁来都没用,我看你们可怜,出诊费也就不收你们的。”
于是从袖子里摸出那一小锭银子放在了船老大手心,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果然不出这齐朗中所料,才到半夜,这大儿子就没了气。
船老大哭得昏天黑地,当真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让人伤心啊。
第二天早上,船老大让小儿子去镇上买口薄木棺材回来。
小儿子去买棺材的时候,船老大坐在船头望着儿子用被子盖着头的尸体出神。
这时,他突然感觉肚子有不舒服,咕噜咕噜叫,隐隐作痛,倒也没多想,跑到船尾拉了一泡稀屎。
拉完屎回来,刚走到船头就觉得一阵反胃,蹲在船头边哇哇大吐。头天因为大儿子病重,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肠胃都是空的,吐出来的也都是些清水,吐完之后抹了抹嘴,拿了木瓢舀了一瓢河水,把吐的东西冲干净。
刚把瓢放下,又觉得肚子痛,想拉肚子,着急之下便跑到船尾去拉,没等把裤带解开,便忍不住直接拉到了裤裆里。
这下他慌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把屎拉在裤裆里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赶紧把裤子脱了换了一条裤子,他也就只有两条,儿子的裤子也都洗了,还晾在船篷上。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他大儿子此前的症状,于是他又来到了外面,在船头坐下,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自己怎么跟大儿子一样,是不是得的是同一种病呢?大儿子可是只撑了一天就死了。
他正紧张的时候,码头来了几个人,到了他船头,大声喝道:“船老大,你大儿子呢?叫他出来!”
船老大赶紧站起身望去,码头上几个壮汉,手里还拿着棍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陪着笑说:“你们……,你们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家大儿子做的好事,把老子手下的一个姑娘弄得半死不活的,赶紧掏医药费,少一个子儿我就打断他的狗腿!他在哪,叫他出来。”
船老大哭丧着脸,惨然一笑,指了指船头盖着被子的儿子尸体说:“他在这呢。”
那壮汉提着棍子,带着两个人踩着踏板,咚咚上了船头来到尸体旁,抓着被子猛的一掀,便看见大儿子那已经脱了形的尸体,惨白惨白的,眼睛半睁着死死盯着他,嘴角还有呕吐的痕迹。
这死人的相貌跟活人完全不同,拿棍的汉子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有些不信,用棍子戳了戳他的胸口,说:“喂,你怎么啦?”
船老大在一旁带着哭音说道:“死啦,昨晚上死的,得了疾病。”
一句话把那几个壮汉吓的连连后退,当先的那壮汉狐疑地瞧了瞧尸体,又看了看船老大,紧张地问:“是什么病?怎么个症状?”
“上吐下泻,一天要拉个十几次,把人都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到昨晚上就死了。”
刚说到这,船老大抑制不住一口狂吐起来,喷的那壮汉一脸一身都是。
壮汉气得赶紧用手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污垢,正要抡起棍子打船老大,忽听得船老大裤裆里噼里啪啦的一阵拉稀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阵恶臭。
旁边的一个汉子赶紧对他说道:“老大,不对劲,这船老大和他大儿子的症状和我们姑娘的差不多呀,会不会都一样?”
提棍的壮汉也正担心这个结果,点点头,转身跳上踏板,飞快的狂奔而去,其他人也跟着后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