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辰轻轻地敲了敲门,聂毅海过来开门。
“爸。”聂景辰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茶几的茶盘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一本扣着的书,刚才应该在读。
“这么晚了还喝茶,小心睡不着觉。”
“习惯了,泡的很淡,坐。”
两个人就像会晤一般,对面的坐了。
聂毅海自己也坐到位置上,拿了一个紫砂杯,并倒了一杯递给他,“你去执行任务的事情,我还没有说你。你下手也忒狠了,挑了人家的老巢,幸亏上头下了头号保密文件,否则消息露出去一点,家里的这几个人都得给你陪葬。”
“所以斩草要除根!”聂景辰淡淡的口气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好晴朗’似的这么轻松。
聂毅海的表情很严肃,问道,“三角洲的纷乱,你不是不知道,为了金钱和利益,赶不尽也杀不绝。今天死了一个头号人物,明天说不定就冒出来了。但是你的右手却几乎废了,值得吗?”
他受的伤不算轻,他问过军医,他的右手即便是再拿枪,也不会坚持太久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不能拿枪,基本上算是废物了。
“右手拿不了,还有左手,反正我左手也是百发百中。”聂景辰的话听上去一点都不在意。
聂毅海很生气,“幸亏伤的是手,拿一刀万一伤了心脏呢?万一你回不来了呢?”
聂景辰似笑非笑的看向父亲,“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
“你......!”聂毅海无话可说,是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才这么说,好像确实是晚了,但是任务之前他也是不知道!
聂景辰淡淡的道,“您没有见过那些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的心狠手辣,那种情况下,若是我是个心慈手软的,那才回不来呢。”
“他们再心狠手辣也是警方的事情,你们只管配合好了。你在特殊作战队这些年,最后就落了‘擅自行动’这么个评语,值得吗?”
“警方的人是会处理,但是他们的政策通常是能抓活的绝不打死。那些人比恐怖分子还要恐怖三分,若是抓活的估计死的人就会是我们了。您知道他们的手段吗?警方丢了十三个线人,每一个都是被剥了皮的,一字排开,就像死掉的动物一样,剥下来的皮连指甲都是完好无损的,您见过吗?您觉得他们的死值得吗?”
明明是轻描淡写,饶是西北的司令员听了也不由得觉得森然!
聂毅海倒吸一口凉气,他当然知道他们的心狠手辣,却不知道能狠到如此的地步。
“我刚进特殊作战队的时候,我的老大就是被他们枪杀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所以我不能不心狠。就算我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也是正义的鲜血,有什么要紧的?”
聂毅海深吸一口气,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端起茶来,慢慢的喝了一杯。现在好了,齐州军区是首都军区的后备力量,军区接到危险任务的情形不多,顶多会配合当地的警方进行联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