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别想了,徐川一身的技艺,除了先前那三脚猫的功夫,其余不全都是我教的?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川会为了你杀他的父亲吗?”
徐芩听到这话只有冷笑三声。
吴锐这等蝼蚁,能在世间找个夹缝生存,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但是有的人不是你给了一,就抱着一乐到天昏地老的。
他怎么甘心。
“况且,待我冲破这瓷瓶,也就是你和徐川能见上面的时候,你认为他还能有能力杀我吗?”吴锐看着趴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徐芩,不屑的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中的猖狂不言而喻。
徐芩只觉得心中凄凉,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今生今日再也见不到徐川,还不如就死在这瓷瓶中来的痛快。
可是他现在已经落魄到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芩静静的趴在地上,感受着瓷瓶当中的能量汇聚,吴锐的妖邪念力已经能将这瓷瓶中震慑他的气力,转为自己所用,这是多么大的能量。
高台之上的十二根柱子渐渐出现了裂纹,捆绑住如吴锐的绳索即将被挣开,徐芩感到了一丝绝望。
如果确如吴锐所言,那么一切已经定局,又何必让徐川自责一生呢。
吴锐的恶趣味让人有些战栗。
徐川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在乎他生死的人,不仅奉他为恩师,更是不惜历尽千难万险帮他寻找续命的东西。
而他一定想不到,这个人又对自己做了些什么。看着猖狂肆笑的吴锐,徐芩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如果有下辈子,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责任,能和徐川相见的话,希望他们是田间一对兄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太阳下
擦着汗,看着自己的收成,一切话都是能明明白白说出口的,而不是总有各自的不得已。
徐芩已经感觉有些憋闷,十二根柱子竟然疲软的折了下来,而不是懒腰截断,可见吴锐现在的功力之深厚。
还有什么办法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了。
“我要重见天日!”吴锐双手向上举着,口中大喊着,他的眼睛都变得红了起来,开始运行自己体内原本就有些乱窜的真气,气流四下逃脱,吴锐有些心急。
“我要出去!让我出去!”将真气凝结的掌心,吴锐倾尽所有气力,将这些逼近瓶口。
一股阻力迎面而来!
不!不可能!
还有什么能阻挡我!?
难道是徐川发现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对战之势已经拉开,此时撤力,几乎就是一个死字,在这狭小容器中,他已经等待了数百年,眼下他已经等够了,不想等了。
他怕那个人等不了她了。
小娥,小娥,你还在牧冥山上等我吗?
自从徐川第一次与吴锐提起“不死不灭,唯愿天收”的令毓萌,吴锐就知道,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存在。
自己虽然委身于这瓷瓶中,不得与小娥相见,不得与令毓萌父女相认,但是他知道,以徐川的能力,现在还不能完全杀死她们,若是死了,死的不过是那个肉身而已,一定可以等到他功成的那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来临了。
误打误撞来到瓷瓶中的徐芩,成了这最后的药引子。
“别怪我,要怪就怪命,天命难违。”起初吴锐是这样跟徐芩说的。
多么可笑!
一个逆天命三百年的人跟他说要顺应天命!
简直可笑之极!
可是眼下的徐芩已经在强大的气流对峙当中昏了过去,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希望这具肉身能够堕在这瓷瓶的幻境中,永永远远不会出现在徐川面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感受到越来越强劲的抵抗,几乎是吴锐使出多少力,这瓷瓶便能返给自己多少攻击,这不对!
越来越疲惫的吴锐下了狠心。
将自己的命格奉于额头之上,双手抡圆了,将真气全部倾巢而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选择。
却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将命格从身体中拿出,且不说这有多么危险,但凡有人此刻能进入到这瓷瓶中去,都能让吴锐顷刻间毙命。同时还将全部真气涌动在命格周围,等于这具肉身可以说是虚浮的了,眼前的最后一搏,若是冲破了这瓷瓶的禁锢,到了现实的人间,周围没有人对吴锐发起攻击的话,他便有时间收回命格与真气,若是
有人在此守株待兔,吴锐也是一个死字。
总是这种方法非常危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吴锐也不会选择如此危险的方法,可是他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下一次能凝聚到如此邪气的时候,指不定还是几百年后,就算自己能撑到那个时候,小娥可以吗?不管了!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