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霜,山里的空气更是比外面冷了不是一星半点,汝飞飞坐在村民家的炕头,总是不能入睡。
对面床铺是村民的女儿,现下正睡得香甜,汝飞飞很羡慕她,她的梦里应该没有思念的人,因为她爱的人与爱她的人都在她的身边。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幸福。
如今,是怎么了?安定平和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几乎已经忘记了手掌覆在徐川脸庞上的温度,短暂到几乎忘记了欢笑不多的那几日,短暂到让汝飞飞不由得怀疑,或许徐川的到来只是一虚无,现在剩下的落寞才是
真实的世界。
与汝飞飞一样彻夜难眠的还有隔壁屋里的老教授,来时村民的反应和话语,他没有忘记。
全部死了?
斩妖除魔?
谁是妖?谁又是魔?
他必然清楚小娥与凡人是不相同的,那会不会被当做妖魔斩杀?
派去的行动队队员和村民都死了?徐川在不在其中?
难道自己戴了大半辈子的手串,竟然毫无作用吗?
那不是小娥的命格所在吗?
不知道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匆匆来到却只听到一个骇人的结果,无论如何,天亮以后,他一定要去牧冥山看个明白。
说是高烧而已的徐川已经整整两日在病床上躺着,倒也能醒来说上几句话,但是四肢瘫软没有力气,吞咽也极为困难,只能吃些流质食物,营养供不上,这力气就没有几分了。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蒋山河皱眉说道,“我总是觉得徐川如今的情形,难道不是像极了,之前的老首领吗?”
几个在场的人被蒋山河的话吓了一跳,其实这一点他们都考虑到了,只是没人敢说出口,到底是老实本分的蒋山河直接讲出了心中的疑惑。
“郝盐,”牛雀走过来拉着郝盐的手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医生吗?或者,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郝盐定睛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徐川,招呼几个人到外面说话。
“你们不必太过担心,他与老首领的症状并没有太大的相似之处,你们大可以放心,虽说他们都是看起来在日渐消瘦,但是徐川还是能吃的进去东西的,眼神也仍然炯炯有神,只是有些没有力气。”
这番话算是给几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却不免还是会让人担心。
眼下除了毫无目的的等待好像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而陷入昏睡的徐川渐渐被梦境团团围住,不得翻身。
“徐川!徐川!”是师父吴锐的声音。
徐川尽全力挣开束缚却总是无用功,“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很惦记你!”
在这冗杂繁乱的一生当中,徐川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总是和那些人失之交臂,他轻巧的称这些的缘分不够,但是当他真真切切想要把握的人消失在眼前时,徐川感觉到了害怕。
师父、徐芩、令毓萌……好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咒,接近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失联。
“师父!你怎么样?”徐川还是被困在当下,无法动弹,只能尽力回应方才那个找寻自己的声音。
“徐川……咳咳……”师父吴锐的声音比上次相见听起来苍老了几十倍,更像是被人掐着脖颈而努力发声的样子。
“师父!师父!徒儿动弹不得了!您在哪啊!”徐川着急的四处张望,可仍旧是在这间小屋内里,看不见外面的情景。这段时间,徐川虽然失去了进入瓷瓶的能力,原本急的不行,但后来转念一想,一切因缘际会都是天命,便随着去了,徐川记得自己初入瓷瓶的时候,师父说过,这瓷瓶就是为他而生的,瓷瓶在,他在,
瓷瓶若是碎裂,他自然也不能保全。
“徐川,为师教你,训导你,却不想终究有一日会为你所害……”最后一个音几乎是非常吃力的情况下发出的,徐川很是不解。
“师父,徒儿这段时日不能进入瓷瓶中看望您老人家,心中很是愧疚,但徒儿绝对没有害您的心啊!”这是怎么了?师父难道正在遭遇不测?
“你是没有这个心,可是你的同僚呢?你就没有发觉,在你无法进入瓷瓶的这段日子里,有个人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吗?”师父的这句话又说的清楚,嗓音明朗,接着又紧紧的咳嗽起来。
“师父,你是说……”徐川拼命摇头,“不,不会,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吴锐的脸突然惊现在徐川面前,几乎是漂浮在空中与正在床上仰面躺着的徐川面面相觑。“师父,你……”徐川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的脸庞,那不是吴锐的脸庞,准确的来说,那不是一副年长的老者应该有的面庞,且不论皮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皱褶,看起来更是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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