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子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宁匀赶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说着就蹲下身去捡。
“别动!”贝子大喊道,“小心扎手!我去拿扫帚。”贝子正要转身却被宁匀一把抓了回来,“还是我去……”
这一把抓的用力过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公分。
空气里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刚洗过澡的宁淙淙不顾头发还在滴水,鞋还没穿好,就推门冲了起来,“我听见动静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秒。
“啊——!我的脚!我的脚!”宁淙淙抓着被玻璃渣子划破的脚底板哀嚎了起来……
沙发上,宁淙淙翘着脚,一边咬紧了嘴里的毛巾。
宁匀拿着镊子在酒精灯上来回烧过,“要开始了,淙淙你忍住啊……”
一旁的贝子捂住了二木的眼睛,二木也回身捂住了贝子的眼睛。
“唔……!”咬着毛巾的宁淙淙还是发出了闷痛的哼声,额头密密麻麻出现的汗珠可以将她的疼痛说明一二。
十分钟过后,“好了,我再拿灯照一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宁匀拿着灯在宁淙淙的脚底板上仔细的来回照,“贝子,你给淙淙上一下药吧,我怕我下手重了。”
“好,我来吧。”贝子走过来,先是用手撩起来水,多次冲刷宁淙淙的伤口,接着用棉棒蘸了一点药膏,细细的涂抹着。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方才火辣辣的痛感,宁淙淙渐渐松开了几乎被自己咬破的毛巾。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贝子将嘴巴里的毛巾往旁边一扔。
二木赶忙过去捡起来,“淙淙姐,这好像是我的擦脚布……”
“啊?”宁淙淙已经没有力气再仰天大笑了。
洗手回来的宁匀刚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四个人笑作一团。
“不过,我进去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宁淙淙突然想起来自己受伤的“真实原因”。
贝子和宁匀听到这话,都是慌张的四周看看,并不敢望向对方的眼睛。
“就,就是贝子在帮我找调料……”宁匀挠着头,他也不是什么能言善道的人。
宁淙淙看见自家哥哥这幅样子,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几分。
“哦?这样啊……”宁淙淙打量的眼光从宁匀身上又换到贝子身上。
“就是这样……”贝子平静的接话,手下却是没细细留神,宁淙淙痛的哇哇大叫。
“啊,对不起对不起……”贝子赶忙补救,宁淙淙一个人在心底感叹,“发现‘奸情’的路途是寂寞的!艰难的!”
出来接水的汝飞飞看着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画面,心下更是觉得凄凉。
明明那是自己的母亲与弟弟,现在倒显得自己像个外人了,能怪谁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自己吗?
既不想承认这血浓于水的母女关系,又不想付出,还要求别人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照顾与关心,这简直太不讲道理了,不是吗?
已经离开学校三个月有余,至今,汝飞飞也没有见过徐川一面。
反倒是身边唯一的亲人,老教授死在了牧冥山上。
在城市的养父母呢,他们好吗?肯定会因为惦念自己睡不着觉吧……
还有那些同学和老师……还有社团里的可爱的朋友……他们还记得自己吗?
追求自由和内心所向往的人,固然是肆意洒脱的做法,可人活一世,哪里拥有绝对的自由?
不过是身边人束缚了自己,来由着汝飞飞任性罢了。
想到这里,汝飞飞觉得自己自私极了。
徐川与自己相识相恋不过一两年的光景,而养父母对自己却有着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如果说之前是任性而为,那么事到如今,一切也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
“你的脚伤严重吗?”突然出现的汝飞飞,让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
“啊?”宁淙淙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来到这里之后,她与汝飞飞之间的对话几乎少得可怜。
“我问,你的脚伤严重吗?”汝飞飞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宁淙淙磕磕巴巴的回到,“还,还好……”她有些看不明白汝飞飞的突然转变。
“再过十天应该就能下地了吧?到时候我想坐你们的船走,方便吗?”毕竟是有求于人,汝飞飞客气的问道。
一旁正惊讶与汝飞飞态度转变的贝子和二木,登时低下了头,脸上落寞的表情难以掩饰。
汝飞飞故意不去看他们,执着的问道,“方便吗?”
“可以。”宁匀替妹妹回答道。
汝飞飞点了点头,“多谢。”回到屋内的汝飞飞果然没有再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心底像是成功破坏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开心,又有些难以形容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