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天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慨叹。
承受过痛苦的孩子,往往比普通孩子更懂事。
但这份懂事,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杨天沉默了数秒,忽然伸手握住了樱岛真希的小手。
樱岛真希的手是握成拳头的。
而他,缓缓地用手指解开她的粉拳,然后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十指交缠。
樱岛真希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着杨天,道:“你……你干嘛?”
“这样会心安一点吧?”杨天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你可以继续回忆了,如果感觉到难受,可以用力地握我的手,这样会好一点。不信你试试?”
“可……可我力气比你大,大很多啊!”樱岛真希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真用力气,我轻轻一捏,你的手就会坏掉的,骨头都会被捏碎。你知不知道?”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结实得很,你不用太担心,”杨天笑道,“就算捏碎了,我再找点胶水粘起来嘛。”
“喂!我不是在开玩笑!”樱岛真希有些气恼地看着杨天。“我也不是,”杨天也看着樱岛真希,道,“我觉得,你痛苦时捏我的手,我们一起痛苦,总比你一个人痛苦好吧?换句话说……让我站在一边,看你一个人在那痛苦,我也
挺难受的啊。”
“呃……”樱岛真希微微一怔,呆呆地看着杨天那温柔的眼神,原本痛苦无比的内心,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好受多了。
“笨蛋!”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骂道,手里却是稍稍握紧了些,“等会被我捏得满手是血,可不要怪我!”
杨天微笑着点点头,道:“嗯,不怪你。”
两人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来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木屋前。
这里也倒了无数的尸体,地上也是血流成河。
木屋的墙壁上,也有大片大片的暗褐色血迹。
不过,在木屋的大门上方,还可以依稀看清牌子上的字:宗主阁。
“父亲最多时候都是待在这里,所以,他说不定会死在这里,”樱岛真希解释了一句。
杨天点了点头,跟着樱岛真希走了进去。
一进木屋,比外边还要难闻几倍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屋子里虽然不算密闭,但通气性总是比外边要差的。
这么天以来,屋子里的尸体早已高度腐败,整个屋子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翻涌的蛆虫、令人恶心的脓液,实在是令人作呕。
樱岛真希其实也很少见这样的场面,感觉十分恶心,快要吐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咬了咬牙,要走进去。
杨天却是拉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这里满地都是蛆虫和血液,你这样走进去,想让那些蛆虫爬到你的裙子上吗?”
“这……这不重要!”樱岛真希摇了摇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在乎什么裙子?”“我在乎,我可不想让你一个小丫头走到这种环境里面,承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杨天道,“你就在门口这站着,我进去,你告诉我你父亲有什么特征,我帮你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