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放下手里那颗头颅,蹲身去捡地上很有可能是证据的碎酒瓶,刚弯腰下去,景容就拉住了她的手。
“我来。”
他掏出一块帕子,将碎片一一捡起,放到桌上,而纪云舒眼尖,在其中一块碎片内侧看到了什么。
“等等。”
喊了一声!
她将那块碎片挑起,将沾在内侧上的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是一颗很小很小的墨绿色珠子!
上面,还沾了些泥和青苔。
当将上面清理干净后,纪云舒道,“这珠子,我似乎在哪见过?”
景容皱眉,“见过?”
她双眸微沉,细细回想,倏地,眸子一亮,结论敲定了。
“没错,就是昨晚我跟林殊比画的时候见过的,这颗珠子……是他手腕上那串珠链上的其中一颗。”
“林殊的?”
“没错,就是这颗珠子,一模一样。”
景容也回想了一下,昨天林殊在儒堂外光着膀子的时候,手腕上,似乎是戴了一串珠链。
可——
他也稍有质疑,“此乃东栗珠,虽然稀罕,却也不只是一人所有,说不定是凑巧呢?”
“不可能!”她十分坚定的否定了这个说法,说,“东栗珠讲究一串22颗,牢而紧固,可昨晚我看到林殊手腕上那串珠子时,珠子松动可移,明显就是缺了一两颗的样子,但我也没有多想,单单晃了一眼,可十有八九,必然是他的。”
景容又道,“那会不会……是林殊在后山偷喝酒,珠链断开,其中一颗落在了酒瓶子里,随后,为了不让于夫子知道,他便将酒瓶子扔进了井里?亦或是说,这酒瓶子原本是郭禾的,他离开那天,在后山撞见了林殊,两人发生矛盾,大打出手,在打动过程中,其中一颗珠子掉进了酒瓶里,而为了毁灭一切郭禾存在的痕迹,林殊便将尸体连同这个酒瓶子一同扔进了井里?”
刚说完,纪云舒愣了一下,又立马惊笑了下。
嗯哼?
这是个什么梗?
“笑什么?本王说的不对吗?”
他心中纳闷,盯着这个女人看,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
纪云舒摇头,“没说你说的不对,反而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看样子,你是在考验本王的智商。”
“算,也不算。”
景容勾唇,“这验尸查案的本领本王的确不在行,可论起别的来,却是连你都探不出的内行。”
确实不是吹嘘!
论武功,他不是外行!
论计谋争位,他是一头隐藏的老狼,只因念在兄弟如手足的份上,多次手下留情罢了。
论追妻的能力,那就更不多言了。
纪云舒看着眼前这个傲娇的王爷,唇角抹上一道笑。
正了正色,“好了,先说回这个酒瓶的事,若珠子真是林殊的,那也只能说,他曾经与这个酒瓶子接触过,这其中,自然也就分为很多种可能性了,这个酒瓶子如果是他的,因偷喝酒后,将瓶子丢掷井中,那便是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性,所以,凶手不是他,但如果这个酒瓶子是郭禾的,那么,就证明在郭禾离开的那天,林殊见过他,接触过这个瓶子,两人大打出手,那就是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凶手,就是林殊,但,也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这个酒瓶谁都不属于,东栗珠不过是他不小心掉在了井里,顺着水流,流进了酒瓶内。”
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