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也不由的一缩,心中,大概有了结论。
景容道,“看来假设成立了,酒瓶上面的血,是郭禾的。”
呃!
纪云舒点点头,“是,这血,的确是郭禾的。”
说话的同时,她手心里的那张纸也被她拧得微起了褶皱。
见她此番,景容困惑,眉峰不由的高高蹙了起来,“既然已经得出结论,为何你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这血……”
并未将话说全。
纪云舒表情凝重,沉默半响后,又恢复了正常,双唇努了努,这才将手中那块碎片微抬,说,“酒瓶上,可不止郭禾一人的血,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呃!
继续道,“因为只有同种血液的沉色,才能在摩擦的过程中融合沾染到一块,但这块碎片上另外这一半的暗红色,却没有和纸上的颜色融到一起,只能说明,酒瓶上的血,除了郭禾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而那个人,极大可能就是凶手。”
“林殊?”
她轻摇头,“不知道,倘若,在上面的血,真的还有林殊的,那么再加上这颗东栗珠,想必,这案子也就能结了,但现在,我需要他的血。”
“那还不简单!”景容立刻命令侍卫,“去取林殊的血过来,越快越好。”
“是!”
侍卫应下,正要去——
纪云舒赶紧提醒道,“这次的血不要一碗,一点点就行了。”
“知道了纪先生,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便去了。
想当初,景容的侍卫去牢里取纪元职的血,一放就放了整整一碗,差点没把纪云舒给惊死过去。
若这次不提醒,指不定那些侍卫又取一碗血端过来。
那多余的血,她又不需要拿来养颜,最后还不是给倒掉了。
此时的林殊,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点点的朝他靠近。
因为他身上有鞭伤,又被蛇咬了,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也没有去后山,更没有去围观那具骸骨,而是偷偷叫了自己同窗付元生,让他细细讲来。
付元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一边讲述着,还一边做动作。
“你都不知道,那些骸骨就放在地上,我们一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呢,路胖子直接就在井边躺了一晚,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又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他叫一声,是会注意到,不过,你说奇不奇怪,老师对那伙人十分容忍,而且很相信他们,明明通知官府了,让官府的人带仵作过来验尸就行了,偏偏要交给那个姓纪的,还将骸骨组合到了一块,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是死的人是郭禾,死前,还和人大打出手,导致身上五处伤痕,真是莫名其妙,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明白的,可老师就是信任她,让咱们在官府来人之前,都听她的吩咐,这不是都颠倒过来了吗?”
说的气愤填膺!
而他一边说的时候,林殊的脸色却越来越青。
眼神中,甚至折射出了一抹慌色。
那双衣襟内的手,也抖颤的厉害!
付元生注意到他神色上的变化,眉头一皱,用手碰了碰他,“林殊,你没事吧?”
“啊?”
他似是惊了一下,原本毫无焦距且涣散的眼神猛地骤大,咽了咽口水,摇摇头。
“我没事。”
分明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