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九鼎’之立,纵使朕一言九鼎,也要道对错上下,而且秦大人所言,景容无罪无失,又冒着在城外被兵拦杀的风险将遗诏送进京来,致灭蛮可解,是功,不是过,既然是功,自要奖,朕下令,恩准景容留在京城,御府赈灾银一事,则由吏部派人前去查明。”
底下,鸦雀无声!
敢情,真是白跪了。
景亦一子错,满盘皆输,气得七窍生烟。
景容并未表现出大喜得意的神色,俯首,“儿臣谢父皇恩准。”
祁祯帝轻点头,松了一口气。
一大早,波澜不断。
真是心力交瘁。
见无人反驳,便沉声,“若无其他,就退朝吧。”
屁股离开龙椅,走了。
众臣还跪着,等到高台上那条龙消失在侧面那道门后,才一一起身,拍了拍官服上的灰。
这场秀,结束!
大伙看看景容,又看看景亦,都十分知趣,纷纷退了出来。
最后,整个金銮殿内,就只剩下二人。
空荡荡的殿中,没了方才紧张高亢的氛围,竟显得有些凄凉。
缓时——
景亦开口,“我真是低估你了。”
口中似含着利剑。
景容冷面相对,“你要定局,我要破局,这只是开始。”
“你当真要跟我斗?”
“是你逼我的。”
“不,不是我逼你的。”景亦无辜,勾着倾斜的唇角,“是父皇逼了你和我。”
呵呵!
景容瞥开视线,不作回应。
而景亦朝前踱了两步,正正的站在龙椅的下方,微仰头看着,嘴角渐渐溢出了一抹笑,冷得瘆人心慌。
“看到没有,那就是整个大临最至高无上的地方,只有坐在那,全天下的的人都得听你的,你想让谁死,谁就死,想要谁活,谁就活。”咬牙道,“而我跟你不一样,你想做只锦鲤鱼,我却想做只大鹰,不惜一切代价清除掉阻拦我的东西,包括人。”
那张脸,从凶残至极!
景容看着如今因权利而膨胀的景亦,行至他身旁,“或许做一只锦鲤鱼,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那一天,就鲤鱼跃龙门了。”
“哼。”景亦眼神一狠,“你不要以为这次纪家两兄弟一个贬、一个支,就是你赢了,胜败还没定,最后究竟谁输谁赢,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知道。”
“或许吧。”
轻描淡写!
景亦偏身看他,又张扬一笑,长吸一口气,“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文武百官都受命与我,没了纪家,我同样可以掌控时局,就算到时候真的兵败如山倒,我手中……还有最后一颗棋子呢!”
呃!
最后一颗棋子!
卫奕?
景容当即拳头紧握,追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换来的,却是景亦得意一笑。
他说,“你一定派人搜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还派人在我亦王府中翻了个顶朝天,但都没有那傻子的踪迹,一定,很着急吧?”
“他到底在哪?”
“想知道?”景亦一脸狡黠,说,“只要你愿意离开京城,等我坐上皇位之后,自会将他安然无恙的还给你,而你若执意与我斗,我保证,我败的那一日,送到你面前的,只会是那傻子的一具尸体。”
那双眼睛里都仿佛带着豺狼一般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