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破败掉漆的大红门。
生了蜘蛛网的牌匾。
周遭纷纷飘零的落叶。
外头坑坑洼洼的地面。
以及禺角上挂着的那两个孤零零的破灯笼,都足以说明这同仁殿是有多么的破败不堪。
坐落在红墙绿瓦、金玉雕琢的皇宫之内,如同一支“独枝”。
纪云舒心中困惑,这是谁的住所?
冷宫?
正想着,拂录便搬着一张破旧缺角的梨花椅从里面出来,有些吃力。
他瞧见两人,愣了一下,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迎道,“莫公子来了!”
莫若问:“你搬张椅子去哪儿?”
“王爷说这张椅子虽然破了,但丢了可惜,让我拿去敬事房找人修修。”
“直接让人过来修不就行了?”
“莫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的人都巴不得绕道走,谁还肯过来啊。”拂录叹了一声气。
纪云舒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这殿内主人的窘迫。
拂录打眼,注意到了她,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忽来一惊,“这位……是纪大人吧?”
立刻拱手!
纪云舒客气的回了他一礼。
“没想到纪大人会来这里,奴才刚才失礼了。”
她:“……”
莫若出声问道,“贤王可在?”
拂录:“在,王爷就在院子里。”
贤王?
纪云舒终于明白,原来莫若是带自己来见的人,是贤王!
都说贤王多病,皇上开恩准他在宫中养病,想来应该也是养尊处优才对,就算再不济,也不该住在这种如此破旧的地方,就连修张椅子,还要自己搬去敬事房,地位处境可想而知。
拂录领着二人进去。
院子里,景贤一席素雅长袍,束着的高髻上什么装饰都没有,他手持着一根木棒,正有模有样的挥着,似是在习武。
只是动作笨拙又别扭。
他见人进去,动作立刻停止,看着莫若,“今日你怎么来了?”
莫若却好奇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指着他手里的木棒!
“这些年来,多亏了你,我的身体才终于痊愈,以前身子虚弱,常年在屋中榻上躺着,极少出来,如今身子骨硬朗了很多,最近觉得浑身都有劲,便拿一根木棒出来耍一耍,只是我武艺不精,挥得乱七八糟。”
尴尬!
“但你也应该多多休息。”
“是是是,你说的对。”景贤听话,将手中的木棒丢到了一旁的大树下。
拍了拍手。
忽然——
注意到莫若身旁的一个女人。
那人一身女装,素颜淡妆,眉目清秀。
“纪大人?”
纪云舒上前,拱手行礼:“参见贤王。”
景贤惊:“上次在承庆殿一面,你还是纪先生,短短数月,便成了纪大人,我还要恭喜你一声。”
“是下官与王爷道声谢才是,承庆殿当日大火,容王被带去大内天牢时,若不是王爷当时拉住我,恐怕下官会就做了什么蠢事。”
“纪大人不必客气。”
景贤笑笑,赶紧招呼二人进去,命拂录上了一壶好茶。
“这些茶叶都是我亲自晒的,入口虽苦,可是入喉却十分清甜,纪大人第一次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只能以茶招待。”景贤斟了三杯茶。
纪云舒端杯喝了一口。
果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