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仔细的想了一下,打量着对面宋止的牢房。
然后一咬牙,“行吧。”
于是,狱卒将二人换了牢房。
张小白虽然换到了宋止的牢房里,但也一脸嫌弃,好在没有对面那间臭,估计那臭气早就被宋止给吸干净了,而且光线也从那扇窗户口射了进来,带着一丝温温的气息,将地上的湿气勉强散了去。
狱卒问张小白,“怎么样啊张大公子,现在可以吧?”
“还行!”
其实并不是很满意,但比之前那间好!
狱卒哼了一声,指着宋止说,“你看看人家宋公子,在牢房里蹲了好几天都没有一句怨言,你这才进来一炷香不到,就喊天喊地,要死要活的。”
另外一个狱卒笑了一声,“算了算了,让他喊,反正卓大人很快就会下令了,他估计也没机会再喊了。”
“哈哈,也是。”
言外之意,就是卓大人有很大可能会定他罪名,将他斩首。
两个狱卒走后。
张小白脸色都白了。
宋止换了个地,心态极好,他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与对面的张小白说,“张公子,你还是先休息会吧。”
张小白横了他一眼,只好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半响,他问了宋止一句,“你不怕死?”
“当然怕,可人固有一死啊!”
“你这心态可真是好。”
“这倒不是心态,而且公正所在,若卓大人真的判了我一个死罪,只能说大人枉法,公正不存。”
张小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止笑笑,不说话。
张小白闷了一声,突然看到了自己脚边的一行子。
一行十分公正且清秀的字迹。
便念了出来,“哀兮唱兮行有兮。”
他不大明白,便问宋止,“这是你写的?”
宋止说:“嗯,随手写的,忘记抹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嗯?
张小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觉得那人无趣极了。
于是,彼此都安静下来。
牢房里只有一阵冷风在肆意滚动。
张小白似乎不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便突然起了一个话题,看着对面牢房中那道影子,说:“宋止,你这人其实挺有才华的,就是性子……太让人讨厌了。”
不知是夸,还会贬。
宋止面色温和:“大家都这么说。”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不写诗了?跑来做故事郎?”
这……
其实很多人都问过宋止这个问题,他每一次不是沉默,就是随口打马虎眼。
现在也一样,他回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如何一言难尽?”张小白问,“以前你在义乌是大诗人,人人都想跟你结交,你若一直写下去,说不定现在圣名已经传遍了整个胡邑,若是有幸,你可能已经做官了。”
宋止听到“做官”那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定了一下。“人生太多意外,什么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