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这便有些让人觉得奇怪了。阁内一片静谧,布置得很雅致,塔里放着一座佛像,周围摆放着很多高架,上面点满了蜡烛,黄幡垂在塔里的红柱旁,被窗外带进来的一股暖风吹得起起伏伏,就连高架
上的蜡烛也在隐隐抖颤着,看着几近要被吹灭。而二楼处则摆满了书架,上面被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各种书籍,毫无空隙,有些塞不下的书籍就被直接堆放在了地上。
此时,老庄主和温从正在二楼的暖阁里闭关。
说是闭关,无非也就是探讨下学识,下下棋,喝喝茶,偶尔也会聊一些朝中的事或者江湖上的一些恩恩怨怨。
二人盘坐在地,面前放着一盘棋,老庄主持黑子,温从持白子,眼看盘中的局势,显然是黑子居多,白子处于险中,恐怕再行几步,白子就会被吃光落败。
四十好几的温从手指之间夹着白子,眉头紧皱、目光如炬的盯在棋盘中,思索着下一部该怎么走?
迟迟也没有落子。
坐在对面七十有几的老庄主也不着急,拂了一把花白的胡须,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同样盯在棋局上,他不催促,也不出声打扰,尔后小会,便端起手边的一盏茶喝了口。
直到温从将指尖上的白子落下!
老庄主那眯成一线的眸子睁了睁,点头道,“几日时间,你的棋艺已经增进不少了。”
“老庄主就别取笑我了,这几日来跟你下了这么多盘棋,一次也没赢。”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到了什么!”
“这话倒是不假,只是要学精一些还需时日,可我又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不然一定好好向老庄主你学学棋术。”“各有所长嘛!我整日在山庄里闲着,除了看书喝茶就是下棋了,久而久之,自然精通,可你不同,你医术精湛,有的是救死扶伤的本事,人人称颂你一声神医圣手,这般
本领可比我这个老头子只会下下棋强太多了。”老庄主年纪大了,说话也不急不躁,慢慢吞吞,然后拿起一颗黑子放入棋盘中。
一时便吃了对方几颗白子,将其一一捡进棋盅中。宁安山庄的老庄主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一直在这山庄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是耳边总能传来一些江湖上的事,或者朝中的事,年轻的时候他还会管一管,可是随着年纪越大,甚至到了这把岁数,他便只当是听一听,转头就继续去看书下棋了,两袖清风,不理闲事。而他这一生膝下无子,独独一人,倒也不觉得寂寞,反而自在,只
等着百年归老时洒脱离开。
至于温从,本是来给李大人祝寿的,却突然钻到这落草阁来,跟老庄主做了几天伴,就算这两天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出去看一眼,如同变了个性子。
一盏茶后,眼前的这盘棋结束了。
毋庸置疑,仍旧是老庄主赢了!
他们收拾各自的棋子,准备再下一盘,却有人敲开了暖阁的门。
小厮手里捧着一个香炉进来,将其放在了棋盘的旁边,一边说,“庄主,梁叔在落草阁外面求见,说是李大人派他过来带句话。”
王怀的死在山庄里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在出事当晚就传到了老庄主的耳边,只是他没理会罢了。
现在梁叔来见,肯定也是因为这个事。
老庄主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重新与温从开了一盘棋,将自己手中的黑子放在了光秃秃的棋盘上。可是,温从却迟迟没有将白子落下,而是将手边的棋盅盖了起来,说,“老庄主,我到底还是棋艺不精啊!只怕再下下去,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不如,今日这棋就到底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