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一个人待会。”
朱尚书本还想说什么,最后将话咽了进去:“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爹。”
她点了下头。
朱尚书走的时候交代彩儿:“好好照顾小姐,要是小姐出事,我就折了你的命。”
彩儿哆嗦:“是,奴婢一定好好看着小姐。”
等朱尚书走后,负责伺候的丫头端来了煎好的药,彩儿接过来后就端到了自家小姐面前,说:“小姐,你趁热将药喝了吧。”
她一言不发。
“小姐?”
“出去!”
“您还是把药喝了吧,身子最重要啊。”
朱瑶再说了一遍:“出去!”
彩儿满脸担忧,却又十分无奈,只要叹气出去了,可是刚到门口,就撞见了纪云舒。
纪云舒往里面看了一眼,便将彩儿手中的药端了过来,说:“交给我吧。”
彩儿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拜托道:“纪姑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啊,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可一定要将药喝了。”
“我知道,你出去等吧。”
“是!”
纪云舒蹲着药进去,坐到床边,问了朱瑶一句:“你去见世子了?”
朱瑶眼神轻轻一晃,转眸看向她,问:“你说我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红了眼,“我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纪云舒明白她的心思,又问了一句:“那你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
“既然不后悔,那就是值得!既然值得,就没有对错。”
呃?
这一刻,纪云舒的话仿佛解开了朱瑶心里的结,她眼泪收不住的往下掉……
……
已是黄昏。
洛阳便趁此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打扮去了赵权至的院子,故意端着饭菜到他的屋中。
赵权至坐在里面把玩手中的玉佩,拿着干布在上面不停的擦拭。
“赵公子,你的饭菜。”
“放下吧。”
“是!”洛阳将那些素菜放下,暗暗一笑,然后故意将菜往赵权至的身上泼了去。
“哐当”一声,全部都泼在了赵权至那一身华服上。
赵权至霍然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呵斥道:“你怎么搞的?会不会伺候人?还是没长眼睛?”
洛阳计谋得逞,赶紧低头说:“赵公子,小的不是故意的。”
“没用的东西。”
“小的给你擦一擦。”洛阳卷着袖子朝他身上擦去,故意碰到了他的手臂。
而赵权至似乎有所意识,将手臂往身后一藏,说:“滚出去。”
洛阳说:“要不小的去给你打水洗澡吧?”
赵权至一向爱干净,见自己身上弄成这样,心里很不舒服,两道眉头狠狠的皱着,实在是没办法,袖子一甩:“那还不赶紧去?”
“是!”
洛阳出去后,以赵权至的命令交代山庄里的小厮丫头准备了洗澡水,等到门一关,他就趴在窗户边上偷看。
可浴桶和窗户之前隔着一块屏风,根本看不到赵权至身上有没有被狗咬过的痕迹?
他找来一根长竹条,从窗户口伸了进去,将屏风上搭着的几件衣服一一神不知鬼不觉的挑走。然后将衣服藏在草丛里,又赶紧绕到了门前。
等赵权至洗好后,转身一看发现自己衣服不见了,心想:莫不是下人将自己衣服拿走了?
他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洛阳闻声赶紧进去,低着头,隔着屏风问:“赵公子?怎么了?”
“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都已经脏了,所以小的就拿去洗了。”
“那还不赶紧去拿新的来!”
“是!小的这就去!”
洛阳在他屋子里的柜子中找到了一身衣服,正要挂到屏风上去,忽然,她眼珠子麻溜一转,装作滑了一跤,直直的朝面前的屏风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