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尽快将他们肃清,等到他们真融入了马都拉岛的环境,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但是想消灭这么多训练有素的特种空降兵,谈何容易!可以预见,这帮打不死的小强必将成为我们的大麻烦,他们会利用游击战术不停的袭击我们在岛上的驻军和移民,不停的袭击岛上的军用和民用设施,不停的暗杀重要人士,将我们拖入沼泽之中!
小广西有点儿泄气:“那帮孙子准是属兔子的,跑得真他妈的快,怎么也追不上!”
我冷笑:“他们跑得再快,也没有直升机跑得快!”
山东扑到我的身边,略带喘息说:“问题是直升机好像受了伤,必须返航了,一时半刻过不来!”
小广西怒骂:“他奶奶的!”
子弹还在不停的飞来,那帮家伙的身影却一个接一个隐没在丛林的黑暗之中,真的要让他们跑掉了么?我一咬牙,扔掉自动步枪,擎起火箭筒,朝最后一个正三步一回头,用班用轻机朝压制后面的追兵的家伙瞄准。
小广西说:“一发火箭弹打一名敌人,浪费了一点。”
我说:“闭嘴!山东,给那家伙一梭子,把他往那一小块开阔地逼!”
山东扣动板机,一串曳光弹飞了出去。那家伙猫着腰一连做出好几个假动作,这么多子弹居然全部被他甩开,只不过,他也被逼到了一小块开阔地上。那块开阔地充其量就是两棵橡树支撑起来的一小块没有灌木没有杂草的平坦地带,只有二十来平方米,一个成年人只要两三秒钟就能冲过去了,但是他没有机会安全通过了,因为我在他闪避最后两发子弹的同时扣下了板机!火箭筒尾部喷出一大团烟焰,嗖的一声,火箭弹拖着一根漂亮的尾巴以每秒两百米左右的速度飞了出去,那名空降兵在做出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甩开最后一发曳光弹,得意的笑容刚刚在嘴角泛起,他就看到枚火箭弹在空中拉出一道近乎笔直的弧线,像狙击步枪子弹一样朝他打了过来,然后,他听到了自己身体破碎的声音————那枚火箭弹像尖刀一样刺入他的胸口,前胸入后胸出,将他整个人打了个对穿,却没有爆炸,而是将他撞得向后飞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吐血,手臂乱挥似乎想将掐住了他的
咽喉的死神推开。还会挣扎就意味着还有救,几名东瀛空降兵发出一声悲呼:“队长!”甩出几枚手雷炸起大团烟雾,遮住了我们的视线,然后冲了上去抓住这个被火箭弹打穿了的家伙的腿往隐蔽处拖。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绝对无法理解战友之间的生死情谊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真正的军人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朝不保夕的战友,哪一国都一样。这种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的情谊固然感人,但是有时候,它也有可能会被敌人利用,变成可怕的陷阱,将整队人马一网打尽,比如现在————
轰!!!
那枚插在那个倒霉蛋胸口的火箭弹突然爆炸了,那个正大口大口地吐血的倒霉蛋,那些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救人的伞兵,都在一团耀眼的火球中像纸人似的飞扬而起,尖锐锋利而且灼热无比的弹片撕裂了他们的防弹衣,爆炸波将被打成筛子的身体扯成了碎片,黑红的火球和呼啸的弹片中,一蓬血雨飞扬而起,又怅然洒落,似乎在为凋零的生命而叹息。那个被我当成遥控炸弹的倒霉弹连渣都没有剩下来,地面上只剩下一个弹坑,在弹坑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六具尸体,都破碎得不成样子了,还有三名被炸断了腿的伤兵,那一枚火箭弹基本上将这支难缠的东瀛特种空降兵小队一网打尽了。
那三名伤兵的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鲜血从裸露的血管里一股接一股的喷出来。他们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痛得浑身哆嗦,却没有一个发出一声惨叫,就算是把舌头烂了,满嘴是血,也没有一个吭上一声。看到我们,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冷冷的跟我们对视,那冷漠、绝望、痛苦、疯狂的目光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捕兽夹夹住后,用自己的牙齿咬断了被夹住的那条腿的狼。我们用同样冷漠的目光跟他们对视,没有同情,没有怜悯,纵使有几分惺惺相惜,也只会被我们压在心底。在经历了如此惨烈的战争之后,我们这两个国家的军人注定要成为死敌,一旦遭遇上了,便是不死不休,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因为,国家和民族命令我们毫不留情地置对方于死地,一丝机会也不能给对方留下,因为,亚洲只能有一个国家以强国的身份崛起,支配这片大陆,与北约和华约争雄,不是我们,就是他们,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
对视半晌,那三名伤兵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不可思议的平静的背后,我们看到了曾经令整个亚洲颤抖的武士道精神的复苏。是的,被双头鹰刻意阉割掉的武士道精神在迭经血战之后,又在这些东瀛士兵身上复苏了,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平静的等待
死亡?我拔出自卫手枪,连开三枪,子弹打碎了他们的心脏,血花怒放开来,血淋淋的身体突然绷成一张弓形,然后无力的瘫软下去,再抽搐一下,不动了。
这是最后一批倒下的东瀛士兵,三声枪响过后,马都拉岛上的枪声平息了下去,爪洼战场上铺天盖地的炮火也突然停止,撕裂夜幕的爆炸火光终于消停,夜幕重新笼罩大地,只剩下翔鹤号航母战斗群的战舰残骸还在海上熊熊燃烧,有一些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对于东瀛来说,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当然,是以他们无法承受的惨败宣告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