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电话,突然非要他把车开回来。
走在路边,四处寻找是否有车站,突然前面一束车灯打过来,感觉刺眼,却住步子。
轿车停在了她旁边,车门哗打开。
金若文走出来,手搭在车门上,取下墨镜,打眯眼看她:“是温蔓小姐?”
瞎猫撞上死耗子。
蔓蔓往他车内望了眼,不见其他人。
“上车聊几句,可以吗?”说着金若文打开旁边的车门。
“金老板,我和你不认识的。”蔓蔓左右看,有没有计程车开过。
偏偏这条路挺静的,极少有车经过的样子。
眼见金若文的手伸出来,蔓蔓马上往后跳几步,声音不大,但很唬人:“金老板,你信不信我喊人?”
保安处倒是离这里不远,金若文有点害怕,歇下手,说:“你别叫。我没有其它意思。”
不管他是啥意思,蔓蔓一刻都不敢逗留了,往前走。
看她要走,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金若文横身挡到她面前,蔓蔓开口正要喊人,突然见一个身影从路那头一路冲过来。
眼瞳愈缩愈小,对着迎向自己的人。
心,像被阵风卷起,快要飞了起来,逃出去。
发觉她不动,金若文觉蹊跷,回头去看,忽然后脑勺挨上一道重击,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软绵绵地塌下去。
拍拍两手,脚底在金若文那只要抓蔓蔓的手狠狠踩了下,蒋大少这股气方是稍微解了些。
“阿衍——”蔓蔓唇微微动,眸中流光熠熠。
路另一头,突然传来两声惊叫:“蔓蔓——”
“金老板——”
“那个破落户!”
看是许玉娥和张秋燕两个。蒋衍的眼微眯之后,眉头一挺,当着这两个人的面,把蔓蔓的手抓在手心里。
被他拉着,耳听母亲和婶婶追来的脚步愈来愈响,他带着她跑了起来。
跑上人行天桥的楼梯,望下面,见母亲和二婶追不上,在天桥底下喘气。
许玉娥一面拍打膝盖头,一面朝她喊着:“蔓蔓,你给我回来!如果你还是我女儿,你给我回来!”
还是她的女儿吗?
蔓蔓艰涩地把脸一背。
一直,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最令他心疼的。大手伸过去,大力一搂,让她进自己怀里,沙沙的嗓音贴着她耳畔:“你不会丢下我吧?”
按理,也该是她说他不会丢下她吧?
嘴角,被他勾起一扬,月牙儿眼掠过一抹清晰的笑意:“不会。”
两只手紧紧牵着,越走离许玉娥越远。
许玉娥一看眼红了,一鼓作气噔噔噔跑上天桥。蒋衍只得拉着蔓蔓从另一边下天桥,刚下到天桥底下,突然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
“上车吧。”车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道。
现是看许玉娥快追到身边,刚好截不到车,蒋衍当机立断,拉开车门,把自己和蔓蔓塞进了车里。
车子,在许玉娥快扑到车门的刹那,开动。
“蔓蔓——”车尾一股烟抛在许玉娥脸上,许玉娥气急败坏,跳脚怒吼。
“是谁呢?”车内女人的声音问。
蔓蔓回过神来,打量身边坐的中年女人,一张脸说不上长相漂亮,浑身恬静舒雅的气质,却让人感到舒适。一看,就知是个出身不凡知书达理的女性。
“是我妈。”蔓蔓说,再回头,望到许玉娥在路尽头气急的模样,心头闪过复杂的滋味。
陆夫人倒是被她的嗓音一惊。
软绵绵的,好像棉花团的声音,囡囡小时候还不会说话只会哭的时候,就是这样,像棉花糖一样,令人疼得不得了。
“你——”心头急的时候,将她的手一抓。
蔓蔓愣住,回头低下,看对方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抓,甚至抓到她感到骨子里疼。
“你叫什么名字?”陆夫人问出来,记起囡囡肯定不记得自己名字,急得嗓子都哑了,“不对,你今年几岁?!”
这问话,不知怎的,让她想起那两个爷了。
蔓蔓小蹙眉头,开唇:“二十九。”
二十九?
不对。
陆夫人眼里的光一闪,黯淡下来,整个人忽然间老了许多。
前座开车的陆家司机,知道她这定是又认错亲了,一时真有些怕她受打击犯起大病,急急忙忙开着车往陆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