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梅,缓慢,但是有力,点下头。
她知道了,全知道了。
老公要提出和她离婚的事。
蔓蔓一颗心全吊在了嗓子眼,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面对知道了一切的蒋梅要说些什么,喃:“那小东子——”
“是我儿子,他能不坚强吗?”事业女性妈妈的那种傲气,此刻在蒋梅浑身上下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止在自己事业上,她做的好,节节高升,到能以如此年轻的成绩坐上科长一职,受人尊敬。在家里,她绝对衬得上好妈妈这个称号。
小东子的小手,在妈妈的衣摆上用力地揪紧,小头埋在妈妈的怀里,掩住小脸蛋。
见着这样一个,像是从无论从哪方面攻击都绝不会被击倒的蒋梅,蔓蔓忽然胸口涌起一股热血。
以为拿离婚能威胁女人的男人?!你们自个儿想着吧。
拉张椅子坐下来,与蒋梅说起:“我让阿衍派人去他的部队里了解情况,务必把整个情况了解清楚。”
“不需要。”蒋梅道,坚强,决断,一丝都不想被人小看的口气,尤其是对自己那个提出离婚的老公。
免得他以为她是想借口去挽留他。
她稀罕吗?
纵使她对这段婚姻有感情留恋,纵使像老人家可能在后来劝的要她顾及孩子,但是,她绝不会理当受此侮辱!
他要离开,她成全他!
她蒋梅不是没有男人活不成!
“二姐。”紧紧握住蒋梅的手心儿,月儿眼里的光清冷,犹若刀锋一样锋利,“不是说,顺了他的意思,让他想要他的结果就完了。当然,我们不会傻到和他这种人纠缠下去。但是,做错事的人,如果不让他付出代价,是我们在放纵他!不仅你是要受了这平白无故的委屈,社会上的风气,也会因我们变相地滋长这种同类人的气焰,继续残害女性同胞。这种事情,决不能忍!”
一番坦然,铿锵有力的话,让蒋梅再一次另眼相看于这个弟媳。
看似平平静静像是无欲无求的人,内心里却是如此有着坚定的信念,绝不动摇的意志,以及一颗负责任的心态。
感觉自己和儿子不再是孤独无助的,她有人在背后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反手握住蔓蔓的手,握紧。
蔓蔓的话说的很对,一件看似只是自家人的事,实际上能影响到整个社会的风气。
多少年的婚姻,程思全没有理由是突然间在这时候才对她提出离婚的,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
想到或许有哪个人,女人,年轻的女人,对她老公和她的家庭搞小动作,蒋梅心里何止伤心:同是女人,相煎何太急?
不能容忍,决不能容忍!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恨不得立即挖出真相,惩治于法,但现在不能急,急了要坏事。
捏紧拳头的蒋梅,努力压抑急促的呼吸。
蔓蔓知道她需要安静一阵,拉过趴在她膝盖头上的小东子,蹲下身朝小男孩咧开白牙:“要不要,舅妈给你现场做一个玩具?”
“玩具?”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玩具两个字把小东子的注意力果断地吸引过来了,可不甘心被舅妈牵着鼻子走,小鼻子摸摸,“我已经不是玩玩具的年龄了。”
“这个玩具是要你自己做的哦。”蔓蔓俏皮地挤下眼。
自己做的玩具?小东子困惑地眨眨眼。
戴眼镜的舅妈,愈来越神秘了。
于是拐了小孩子去厨房,给蒋梅减轻负担。
厨房的人,看她到来,很是吃惊。
蔓蔓笑着向他们借东西:“我只是想借点面,面粉,有吗?”
工具不久都借齐全了,众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她,显然不想打扰人家工作,带着小东子,一大一小搬了两张小凳子,寻了块安静不被人发现的角落,开始忙活起来。
乌亮的小眼珠子望着卷袖子和面的舅妈,道:“舅妈,你打算捏面条吗?可面条不是玩具。”
“你错了。舅妈这是在做蔓蔓面人。”
“蔓蔓面人?”
“对,你舅妈发明的造型,所以叫做蔓蔓面人。”
嘴唇一缩,圆溜溜的:“舅妈,你想申请专利?”
瞧这小家伙,连知识产权都懂得维护。
伸手,粘着面粉的指尖,往小孩子脸蛋上划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