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和他说些什么,最多是发发短信。因为近在咫尺,反而有许多人盯着。再有上次他们两人一块出外买了一个小时的酱油,被大人们抓住了小辫子。
蔓蔓的话,她牢记在心里。大概也就是蔓蔓的话,让她变得如此焦虑。
到了今天,当她从窗口偷偷地往下望,望到他竟然是和一个女孩子一块进了院门。那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和他们年纪都差不多的。她的脸,顿然一丝白皑。
那个女孩是谁?
为什么和他一块进来?
匆匆的脚步到了门口,望而生却:她凭什么去问他这些问题?
她要是问了,是不是代表她和他的关系,即要再进一步了。
抓在把手上的手顿然收了回来,一步步退,退回到房间里。
有那一瞬间的感觉,姚子宝觉得上面的窗口像是有人在看,抬头,尤其是在蔓蔓家那扇窗户上留驻,等了片刻,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误以为她是离开蔓蔓家回去住了。
见他杵在了原地,彭芳回头:“怎么了?”
“我到家了。”
“喔。我自己找吧,都在院子里了,有门牌号容易找。”她说,潇洒地迈开两条腿。
后头,院门拉开铁闸,一辆甲壳虫开了进来,擦过他们两人身边,稍微阻挡住了她的步子。
甲壳虫停下后,从驾驶座里钻出的少年帅气地拨弄被日光晒得金灿灿的刘海,向他们喊:“宝儿,她是谁?”
彭芳诧异地刹住了步子:这人是谁?
姚子宝毫无办法,只好给已照面的他们两个人彼此介绍:“这是我一块长大的兄弟陆欢,这是我在麦当劳的同事彭芳。”
听到了对方名字的陆欢,却是先急着给车里的姐姐报信儿:“姐,她叫彭芳。”
蔓蔓从车里出来,对弟弟一瞪眼:她即使好奇,也绝不会说出来。
“蔓蔓姐。”这时候才发现蔓蔓在,不知道为何,姚子宝紧张了起来。
后面这时候,再急匆匆进来一辆小车,刹车在了他们几个人身边。
众人皆是一讶,心思是怎么回事。
车门一开,出来的戴眼镜的男子,朝向彭芳喊:“阿芳!”
“赵大哥!”陆欢等人,对于中间突然冲出来的赵文生惊讶。
赵文生此时已是走到了彭芳身边,先是把她狠狠地刮了一顿:“不是让你在店里等吗?你对这地方才来过一次又不熟悉,迷路了怎么办?”
面对生气的赵文生,个性独立的彭芳,都不敢乱吱声,指向姚子宝:“刚好有个同事顺路,把我带过来了。”
姚子宝当场心头一个咯噔:明天去到店里八成又得被人取笑了。因为赵文生他认得,是他大哥的大学同学。这可好,真是如其他人说的,她表哥和他哥是认得的。
“赵大哥。”陆欢这时早已好奇到要流口水了,插进来问,“她是谁?宝儿说她是他打零工的同事,可和赵大哥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表妹。”赵文生说。
可怕的事实被亲口承认了。姚子宝无助地扶着鸭舌帽的帽檐,低头。
见到兄弟别扭的样子,陆欢哈哈哈三声大笑。
姚子宝忽的抬起头,顿恼:“你笑什么?”
伸手搭住兄弟的肩膀,陆欢挤眉弄眼:“宝儿,你近来艳遇不浅耶。你看你打个工,都能遇到赵大哥的表妹。”
抬起的眼,与她圆瞠的双目对上,闪开之后,拨开兄弟的手:“你不要乱开玩笑,赵大哥听见要打我的。”
望着他火燎火急冲向楼梯的背影,陆欢摇摇头。
彭芳对眼下发生的这些情况是一头雾水,不经意地抬起头时,与蔓蔓那双大眼镜对上。这女人,长得不美,却是令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彭芳面对蔓蔓,不知觉地低下头,稍显局促。
赵文生这时既是遇上了他们,定是要打声招呼,问陆欢:“是带你姐去做产检了?”
“不是,我姐去买画笔和颜料,因为要上白家,需要准备礼物。”陆欢说着摊开两手,谁让姐姐是个大画家呢,送人礼物人家对方非挑着要姐姐的画。再有姐姐现在怀孕,极少动笔,之前的画又被烧了,在市场运营之下,如今他姐姐一幅画是价值千金了。
赵文生便是笑着对疑问的表妹解释:“你蔓蔓姐是个大画家。市面上现在她一幅画都能卖到上万的价格了。”
蔓蔓听他们两个这样说,倒是显得很不好意思,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大画家,只是个刚出茅庐的青年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