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让一让。”后面某个要过路的人说。
听到这声音,距离近,他本是低下来在货架上钻研的头抬了起来,转了过来的瞬间,只觉得一个人影晃过,再想抓,不见了痕迹。最终,是在中间的大方台子边上,隐约地见到一小片衣袂。
蓦地,笑,在他眸底里面如泉水一般清涌。
猫腰在台子后面躲着的蒋梅,突然感到儿子对他的形容词太对了:狐狸!
额头流了好几条汗,察觉他好像转回身去了,在店员和顾客疑问地关注到她之前,直起腰,快速闪到了下一条货架后面。
捂着胸口喘息,感觉眼镜都花了,赶紧拉开肩包拿条纸巾擦擦。不像他,她这个近视要深得多,都是在工作后多年搞财务每天对数目给搞花的,两只眼睛都有四百多度,摘下镜片,基本是模糊一片。
精心地擦完眼镜片,戴上的时候,头从货架一侧小心探出去,发现他已经没有站在那里了,一颗心突然有些失落,苦涩悄然拉开嘴角。
就此,两人没有再交集更好。她想。
可脚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是走到了他原先站着的地方。低腰,拣起他刚在看的那张碟片,是后街男孩的精选纪念金碟。原来,店里是在搞这个推销,才放起了后街男孩的歌。
不知他买了没有?
脑子里盘旋这个问题,碟片不小心抓在手里没有搁回货架。再往前走,这回走到了少儿音像。
负责此块专区营销的店员,听她诉求后,给她推销的教材种类五花八门,建议她是既买录音带,又买光碟。
她当科长,工资是不低,可她得为儿子未来的学费和将来娶媳妇要用到的钱做准备,思来想去,省着点买。但省钱不是件容易的事,逛了一圈,连陪她挑选的营业员,都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她不是认真的想买,到后头积极性大减,把她甩到了一边。
最后,她来到收银台。
店员问她:“就这一块光碟?”
“嗯。”她扶下镜片,都有点不好意思,挑到最后想着到网上查点资料再给儿子买,结果没有给儿子买到,反而是给自己买了一块怀旧光碟。
“248元。”
她拿出钱包,翻了翻,只有一百五十几的零钱,于是取出信用卡。
“对不起。”店员十分抱歉地指向旁边竖立的指示牌,“今天的刷卡机出了问题,只能用现金付款。”
有没有毛病?都多少年没有遇到的窘事,能再一次出现在她身上。而且是偏偏遇到他的今天。天公不作美。
“那我不买了。”没有现金她没有办法,只好把碟片推了回去给店员。
可是店员不收,说:“小姐,你这个包装都拆了怎么可以不买?”
她拆了包装吗?经店员的指尖点指的地方,看见了碟片背后的包装纸,可能是她抓的时候不注意,已经裂开了一条长口子。
而因为她这个争执,背后一排等候着付款的顾客都不满意了。忽然让她打电话回家让谁赶来帮她付款,是小事化大。咬下唇,道:“我有个朋友他在这,我请他过来。”
“行。”店员一边答应,一边示意守门的保安不要让她离开店内。
揉着额眉,她揪着手提包的肩带,在书店里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寄望他在书店里没有走。
走到了专业书的区域,看到了他,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借钱,直线走到了他面前。愈走愈近,近到咫尺,直到清清楚楚地望见他的秀眉扬了起来。她的心慌乱地漏跳了一拍,低唤:“赵先生。”
他手中的书啪合上:“什么事?”
听到他的声音比上回冷了很多,想来是恼怒了她上次的不告而别,她的牙齿在唇瓣上浅浅地勾画着:“我刚好现金带不够,可那块碟非买不可,想和你先借点钱。”
“就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样?仰起的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没戴眼镜后的秀目,如她中学时候的记忆里一样清朗隽秀,然而,在这一刻对着她竟是有丝冷:“你和我什么关系要和我借钱?”
什么关系?
她承认之前她是躲起了他,但是,这不意味:“我们不是老同学吗?”
“老同学。是啊。老同学。”他转回了头,眸中的光遂长深远,若是穿越了长远的时光河流,“可你不是连老同学都不想见面不想认了吗?”
自知理亏,但他现在突然揪起这个做什么,他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她有点犯晕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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