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那就完了。”
陆夫人听了她这话,眉头皱一皱,心里并不是不高兴,嘴里头长长地吐出口气:“这我知道。”
一句知道,涵盖了许多。三个孩子的性子,均是父母生的,说一点都不像父母,是不可能。固然她老公陆司令为人严厉,但其实与她性子,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毕竟是成了夫妻的男女,潜移默化都有。
怎么说呢?他们一家人,大都是——你不仁我才不义。
不会说去专门针对一个人,总是把事情做得都仁至义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都足以说明,他们三个孩子,心都是本存良的,哪怕是雷厉风行的君爷。
只是在无法得饶了的时候,她大儿子最厉害,是非要把人整死的那种。
现在,她女儿潜质里有她大儿子这种倾向,不,可能要比她大儿子更厉害些。
把人整的死去活来。
“囡囡这脾气我喜欢。”姚夫人对蔓蔓是赞誉有加,一心,都是后悔错失姻缘,没能招为自己的媳妇。
陆夫人再看闺蜜一眼,眼神里不置可否:女儿在她心里,就是个脆弱的,她倒不喜欢女儿太过精明能干,有事让男人宠着多好。
姚夫人回陆夫人一眼,同样对闺蜜意见多多:现在各种麻烦事儿多着呢,哪能事事都依靠男人,女人至少自己要顶半边天。
蔓蔓端着茶壶出来时,看到她们两人眼神你来我去,好像有些拌嘴,心一惊,缓缓地拉开唇角:“干妈,你尝尝,这是我妈亲手试验过的新花茶,说是特别适合你口味。”
姚夫人这才借机咳一声,不与陆夫人继续争辩。
两夫人的感情,是曾同甘共苦过,比亲姐妹更亲,平常拌嘴,好像最亲的人打情俏骂,为人生乐趣,并不搁在心上成为心结。一旦遇上外敌时,更是彼此两肋插刀。
听见门口叮咚门铃响,刚把花茶端手上的姚夫人,问:“今早有客人要来吗?”
陆夫人摇摇头,让怀孕的女儿坐着,自己走去开门。
门一开,进来的人,站在门口的人,让陆夫人顿在了原地。
姚夫人生疑这是怎么了,伸长脖子一看,看到了左右两只手拎了各式袋子的蒋母,猛然与陆夫人一样缩圆了眼珠子后,朗声而笑:“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名人。”
书记夫人的嘴巴是有名的“毒”,堪比王熙凤。
蒋母被姚夫人调侃了这句“名人”后,整张脸,红成个火烫的炉子,只差袅袅生烟。
老公儿子都不在家,陆夫人想了会儿,虽然她这陆家,一早她儿子摆明了是不认蒋母这个亲家,但是,拜访都是客,一口把人家挡回去,是不是太无情。
看到陆夫人让开位子让蒋母进来,姚夫人对坐在一边的蔓蔓耸肩蹙眉的:“你妈这性子,真是把人活活气死都有。”
蔓蔓听着,唇角微微地扯了扯。
她妈这性子,软,软到无以言语。
跟善于狠的陆家人,倒是绝配。
怪不得自己老爸陆司令能对陆夫人一见钟情。
这叫做一个黄盖一个周瑜,愿打愿挨。
蒋母两手提了五六个礼品袋,都是满满的东西,沉甸甸的,走路过来,自己爬楼梯,一点气喘。
陆夫人拉开一张椅子请她坐。
蒋母见过陆司令、君爷、陆家小儿子陆欢,偏偏这陆夫人,没有正式照过面。今一看,陆夫人态度挺和蔼,喜不自禁,一句开口直唤:“亲家母。”
陆夫人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立马掉了一地。
只有深知陆夫人性情的姚夫人,笑得前仆后仰。
陆夫人那哪是对蒋母好,不过是,什么人,都这样招待。非要形容的话,陆夫人就像是站在门口的标准的招待人员,上门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一式的微笑模式。
蒋母听旁边阵阵笑得气短的声音,掉头看了看姚夫人,却知道这人是书记夫人,不敢乱动,只能在心里憋着。回头,是对陆夫人继续攀亲:“我一直其实想来你们家拜访了的。都是我那小儿子不懂规矩,理应在阿衍和蔓蔓结婚之前,让我们两对父母见面,彼此我们两家能少了许多误会。因之前不知亲家,导致礼节不周,让你们对我和我丈夫有所误解。”
听了蒋母说了这么多,陆夫人最终只能缓缓吐出一个十分困惑的词:“误会?”
姚夫人噗嗤一声又笑了。
连蔓蔓都扯开了唇角:谁说她妈不厉害,一样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