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他冷冷的两个字,似乎更埋怨于她不想坐他车的意愿。
一路,车子上路,兄妹俩无话。
蔓蔓心里数着这是第几次坐他的车,好像只是第三次,但每一次都好像是走进冰窖里一样,冷得不像话。而且,她不敢向他主动开口。每次他说的话,都有可能让她想跳车。
“你去我单位了?”没想到,这回是他主动开了口。
可他提的这个话题,分明是她不想她提的。她那次偷偷去,偷偷回,就不想他知道。
“那边的护士都和我说了,说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小孩。那是,你一向都很喜欢小孩。”他说,声音不高不低,难得没有夹杂一些诸如讽刺之类的口吻。
“哥。”好半天,她方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觉得小棉花像我?”
好吧,她这是努力想满足一下他对往事的惦念和回忆。
可他那双眼睛,却是早从车前镜里观察了她许久,道:“她怎么可能像你?她又不是我妹妹。”
姚爷曾强调过,真正的血缘关系感觉是不一样的。
囡囡,就是囡囡,谁都代替不了。
他救那女婴,或多或少有一些过往的因素,但不意味,他会不正面现实。现在,其实已经很好了。他们把她找回来了。
“是这样啊。”她低声的,像是对自己说话地说的这一句,并不能让自己心里面的压力减轻多少。
每次听到家里人对往事的愧疚,她会无所适从。因为,时光不能倒流,她和他们都已经力所能及地去做了,去弥补了,但是,都不可能去改变原先发生的事情。
见她脸上似乎浮现为难的神色,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出口气,说:“爷爷说,想哪天和一群朋友到你饭馆里逛逛,你觉得怎样?”
这——
陆老头与自己的那个赌约,是打算履行了吗?
蔓蔓一霎那紧张了起来。她当时大言不惭向陆老头宣战,声称肯定一定能胜利。现在她胜利了,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应得的战利品。
记得陆老头那时候说,是说要让她姓陆了吧。
她微微皱着眉,但是,当然不能反对陆老头来,道:“爷爷想来,提前和我说声,我先帮他订好位子。”
对她这话,他没有答声,是将她刚才脸上的一丝踌躇收进了眼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为此有些用力。
车子拐个弯后,进到了停车场,几步远,即是【画饼充饥】的一家分店,和季云约好的就近的地方。既然都来了,他陪她走这一趟。
等候在店门口的杜宇,看见不止有她,还有君爷陪来,微微瞠了瞠眼珠。
君爷只淡淡扫过他一眼,问:“人呢?”
君爷那不冷不热的脾气杜宇清楚,不放在心上,微笑着说:“都来了,我让他们先在里面坐着,外面风沙有些大。”
京城的气候,每到起大风的时候,沙尘特别大。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就是沙漠。
三个人并排走进了店门。店里的服务生见到杜宇,都会说:“杜经理好。”见到蔓蔓,却大都不认识的表情。
君爷看了颇有感慨:他这个妹妹间谍功夫做的不错啊。
进到店里靠近窗台一张就近的餐桌,他们看到了面对面坐着的季云和刘老板。两个人,一人一杯乌龙茶,配着杜宇给他们点的桂花糕,吃得那叫一个香嫩滑口,让看的人都要流口水。
季云看蔓蔓到了,刚叫一声“蔓妹子”,马上接到了旁边老同学冷冰冰的一戳子目光。
别随便给我妹妹起另外的称呼。
还“蔓妹子”!
找抽!
季云噎了下口水,对老同学干巴巴地笑一笑:“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
君爷的话,即有君王的气质——不用解释。
季云便是对蔓蔓说了起来:“你哥是不是脾气很臭。我告诉你,他以前当我们班劳动委员时,已是这个样。”
“劳动委员?”蔓蔓震惊,这惊的是她哥如此优秀,想也应该是当班长。
君爷狠瞪了老同学一眼,但没法阻止季云往下说这个已经博得众人眼球的故事。
“我们选举学生干部时,说是民主选举,但大都是按照老师的意思选。而我们当时的班主任姓王,是个很厉害很有意思的老头,他平常最大的兴趣就是变着法子整我们,就整问题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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