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五万一出,周玉怒得是跳起来。蔓蔓连忙拽住她。
五万,这简直是侮辱。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拍卖师是被楼向晴收买了。周玉悔不当初,心里明白到或许这是自己中了楼向晴的道。也是,楼向晴一方面要高价卖出蔓蔓的画,另一方面,当然是更希望能今后都财源滚进,要制造自己的名望,踩低蔓蔓的新画是最好的方法了。楼向晴说不定,正是等着蔓蔓主动上钩,才一直压着蔓蔓的画。
“表表姑,没有开始叫价呢,不怕。”蔓蔓反过来安慰周玉了。
周玉苦笑。耳听这五万的低价一喊起,果然这场中是十分忌惮起了蔓蔓的这幅新作有什么猫腻,一个个都不敢跟着往高价喊,竟是都只是一百一百的加价。
蒋衍听着都不耐烦了,眼看这价不知道要叫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出马。
“阿衍,再等等。”蔓蔓不准老公这么快为自己伸张正义。
蒋衍握回老婆的手:“放心,我信,总有伯乐的。”
“不是伯乐,是侠士。”蔓蔓纠正老公的说法。
蔓蔓就不信,这里面的人都是眼瞎的,都是上演《皇帝的新装》里的伪君子。
叫到六万零五十三块时,不知道哪个恶作剧的,举牌时只给加了三块钱,全场哄堂大笑。
拍卖师都忍不住洋洋得意,开始砸锤:“六万零五十三块,第一次。六万零五十三块,第二次。六万零五十三块,第三——”最终那锤子刚举到半空,有人举起了牌子。
“哦,有人举了牌子,让我们看看这次是加了几块钱?”拍卖师笑着说收起锤子,似乎对眼前这个闹剧也感到十分有趣,直到那灯光锁到了那人举的牌子时,听到了对方喊的数字,一时眼睛瞪了起来。
别说拍卖师不相信,其他人都唰地回了头,看那举牌人的方向。这一看,把人都惊出了身冷汗。那举牌人,分明是今天不知为何到此捧场的一个著名竞拍家。
“多少?”拍卖师再问了次。
“三千零六万零五十三块。”
也就是说,足足加了三千万,庞大的数字在拍卖会场内犹如一石激起了千涛骇浪。
楼向晴的眼镜当场从脸上拔了下来。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加了三千万的数目后,又有人举牌,叫价,是一千万一千万的叠加。
蔓蔓等几个人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
“我不是做梦吧?阿衍?”蔓蔓使劲儿拧了把老公的大腿。
蒋衍不敢喊痛,说:“我早就知道你能把画卖个上亿。”
上亿?蔓蔓皱着眉正想说老公天方夜谭了,想钱也不需要这么想,自己家又不缺钱。
结果,最终锤价,一亿六万零五十三块。
全场懵了。这个价格,恐怕已经可以在今年,不,很多年,在国内当代画家作品中问鼎了。
楼向晴手中的墨镜落到了地上,摔得一个粉碎。
拍卖会结束后,蔓蔓等人,依旧在梦游中一般。
周玉的熟人走过来,在周玉身边说了几句话。
蔓蔓仿佛梦醒了,拉住周玉,问:“可不可以撤拍?”
“什么?”
几个人均为她这诧异的决定叫了声后,周玉对蔓蔓解释:“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样一来,不仅要失掉一个亿,你还得赔上相当部分的违约金,保证金也全都得押上了。”
蔓蔓揪着眉头,在良心和金钱上来回衡量,终究是叹口气:“表表姑,我这个画值不了一亿。”
周玉失笑:“你是见过的最有良心的生意人。”
“做生意如果失去道德,可比失去金钱还要可怕。”蔓蔓道。
每个人默默地看着她:这是一个大家才有的风范。
蒋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老公默默的支持,蔓蔓愈是坚定了决心。
卖家要撤拍的消息,传到了vip客户间。
轮椅上的老妇人,对着窗户,那双无波无澜的老眼,在听完拍卖会工作人员转达的卖家意愿后,眼睛里蓦地闪过一抹亮丽的光,她仿佛入定了的脸忽然焕发出绮丽的光彩,脸上线条柔化成的微笑,令她瞬间像是返回到那段青葱岁月年少轻狂的时光。
“夫人。”她身边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同样是笑眯眯的,“您看这——她一旦撤拍,损失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