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仔细是这么回事后,江奶奶心情起起伏伏,忐忑焦虑,却也没有像杨老太一个劲地认定古沫一定活着。
“她活着,绝对是活着的。”杨老太扶着额头,铁定地说,“我凭我的感觉确定,她一定活着。她走之前说过,要看着我先死。”
“姐姐。”江奶奶冷静道,“纵使她活着,没有活着都好,现在要确定的是,这个出现的姓古的,之所以找陆家,是为了什么事?”
“对,对!”经妹妹提醒,杨老太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愈加激动地拿手指着,“查,查出来她想做什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她达成愿望的,绝对不让!”说到最后是猛地咬碎一口牙:“她要死是不是,我偏不死,我偏要等着她先死!我的命就是要比她长,因为我是胜了她的人!”
下面的人一个个被杨老太那愤怒的指头乱指,吓得全躲到一边去,因为杨老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魔鬼似的。
看着家里一刹那乱成了这般,江奶奶清楚姐姐这会儿恐怕是被古沫的消息一时给激发,又气又怒又吓的,理智不大清晰了,做事肯定不牢靠的,于是指挥人先扶了杨老太上去休息。她自个儿琢磨起怎么先替姐姐办这个事。
她想了又想,想着:若是古沫真是派了人与陆家接触,莫非这古沫是自身出了什么问题,要向陆家求助了?如果以这个理由推断,她们也知道,和陆家硬碰硬是不成的,必须仍旧从古沫的人下手。因此,她与王海联络后,预备加派人马,追查古管家留下来的银行卡线索源头。
在蔓蔓家里,蔓蔓呆不住了,耳听她哥竟然离谱到恫吓古管家家里的病人。
“哥,你不想插手帮忙就算了,何必这样说!”蔓蔓甩了姚爷的手,径直走到了君爷和古管家两个人之间,振振有词,“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公公认识一些医学院里的教授,不比我哥差。”
古管家抬头望了她一会儿,嘴角拉出一点苦涩。
君爷在妹妹走过来之前,大致已是料到她会怎么说,挺拔的身体挨回沙发里头,慵懒地交叉住十指,对古管家说:“我妹妹是个外行的,这点我相信你们自己清楚。”
蔓蔓圆起了眼珠子,眼睫毛飞眨,是气得那条条烟要在头顶上袅袅飞升,切着的牙齿看着他那个唯我独尊的从容样,嘎,几乎咬碎了块牙:“行,我是个外行的,你是个内行的。可也不是非得上你这条贼船。”
君爷冷冷淡淡的目光瞥了瞥她:“你想宁死不屈,但也不能给人家代言。”
蔓蔓的心口被他这话撞了下,心里这刻终于明白他终究是个冷血心肠的。在某个时候是能舍得的,比谁都舍得的。可他明明,或许可以不是这样。她蓦地僵住,月牙儿眼圆圆地滚了滚。
“囡囡。”姚爷有些担心她,扯了下她袖口。
蔓蔓吸口气,转过身:“我去看看孩子。”说完,她径直走到门口,到了门口拉门的时候,她握着把手的手一顿,略显迟疑之际,两条腿忽然软了下来。
两爷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软倒,均被惊到。
“囡囡!”姚爷离的近,慌张地伸出手从后面接住她。
君爷是急得几个大步,飞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忽冷忽热,手心黏糊糊的,像是发虚汗。
蔓蔓心里是在砰砰跳,感觉她哥的指头是扣在自己的脉搏上了。突然想出这招装晕,她也是毫无办法后的下下策。希望多少能激起他一点同情心怜悯心。不过,现在她很快后悔了。她哥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她装一装或许能蒙混过关。但她哥是什么人。想当初温媛在急诊装晕那会儿。
意识到这是个再蠢不过的主意后,蔓蔓想反悔,却也是不容易了。
姚爷早在接住她后,看着她脸色没有不对,眼皮子微微地哆嗦,反而更是被“吓”到。想她那么倔强的性子,居然现在学起人家来这招。
君爷认真地摸了她会儿脉搏发觉没有异样后,脸上不用说,骤然掀起乌烟滚滚的魔障。
“陆君!”姚爷先发制人摁住他的手,要他别发火。
君爷是气,怒气她竟然为了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敢不知死活主动来踢他这块铁板。唇角冷峭地勾起:“生病是吧?刚好,进医院里住两天。”
蔓蔓不动,是想,如果真能把他拖住在医院里两天。
见她还真是考虑起这个建议,他气恨地动手捏了把她的手臂。
这一捏够疼,她额头立马泌出了两颗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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