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
“进屋里说话。”吴嫣然拉着弟弟进门,进屋子后先环顾了下屋子,问,“她呢?”
“在房间。”
“你这里隔音设备好不好?”先这么问一句后,俨然是感觉到这已是走投无路了,吴嫣然也就没有计较,道,“那我们小声点说话。”
“姐,你这是怎么了?”吴祈然皱着眉,对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满意。
“我们全家,也就祈然你,最单纯了。”吴嫣然用这样一句话来开这个口,“我问你,如果我把妞妞交给你养,纵使你媳妇不愿意,你愿意接受不?”
“姐,你这说什么话?妞妞干嘛交给我养,妞妞不是有你和姐夫——”
“你姐夫被抓的消息,还有我公公被抓的消息,你都还不知道,对不对?”
吴祈然这几天都只忙着结婚登记的事,确实不知道曾几何时已经变天了,一时震惊,傻住在原地,继而说:“他们犯的什么事?姐,你没有找我们爸妈吗?”
“我们爸妈,我看,也差不多了。”
“什么?”
“祈然,你是我们家里最单纯的,自己考大学自己考研究生,自己出来拼打的工作,虽然姐偶尔也想你是个蠢小子,为什么不想靠家里。现在,姐却想,你这蠢,倒是最少给我们吴家留了根苗子。”吴嫣然说到这里,泫然欲泣,也不知是不是在痛悔,吸口气道,“姐最后教你一句,盛极必衰。”
“姐?!”
吴嫣然将女儿往弟弟手里一塞,头也不回转身即走。
汪芸芸的头贴在门板上,使劲儿屏住气息,直听到外面门拉上的声响,以及有孩子的几声哭啼,她感觉是整个人跌进了凉透了的谷底里。
追不上吴嫣然的吴祈然,抱着手里的妞妞回到屋里。这孩子也怪,居然不哭,在他怀里睡的挺甜。他和这孩子其实只见过三次面,一次在她姐生产的医院,孩子刚出世,他作为舅舅去看过。第二次,就上回,他带未来媳妇回天津,顺道肯定要关心下姐姐的孩子。当时他并不知道妞妞生病了。第三次,吴嫣然全家抱孩子来北京看病,知道孩子病了,他撇下未婚妻偷偷去看孩子,然后知道有厉害的儿科医生照顾孩子,他这心方是放下。
他喜欢孩子。这是他姐姐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喜欢?所以吴嫣然知道他喜好,没有得到他口头明确的答案时,也敢舍得把女儿留在了他这里。
吴祈然抱着孩子进到客房里,房间里没有小床,今晚他只能抱着这孩子睡了。这样,需要和汪芸芸说一声。
“芸芸,芸芸。”他叫了两声。
汪芸芸的房间里没有回应。
他想着或许她是熟睡了,就此没有再叫,等着明天早上再说。今晚上,抱着孩子睡在了客房。浑然不知,汪芸芸是在夫妻的主卧室里等他过来,许久不见他人影,她心里益发灰败。
他没来,他姐姐的孩子比她重要。她满脑子闪的都是这个念头,完全把那只是个两个月大的孩子这个事实撇得一干二净。对于一个经常有私心的人来说,只要一个小生命,都是十足的敌人。
汪芸芸一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时是清晨五六点。昨晚半夜里妞妞肚子饿闹哭,吴祈然匆匆忙忙用吴嫣然带来的奶粉给孩子喂奶,三番四次搞出动静,搅得她想睡都睡不安稳。若是自己的孩子倒罢了,却不是。汪芸芸愈想愈发想不通,走进了死胡同里面。
她擦把脸,刷个牙,知道他肯定昨晚因为照顾孩子会睡得很死,招呼一声不用打,坦坦荡荡地走出了门。
此时,离他们新婚登记不过是第几个晚上。
如今汪友才,每晚都在温凤妹这里睡,吃完早餐闲着没事再去找乐子,总之在京城里无所事事。温凤妹嫌他在京城开销大,每天出去都要和她要钱,绞尽脑筋想把他赶回老家。汪友才知道她想法,只留了一句:我得确定芸芸没有被她老公家里人欺负才能走。
温凤妹对他这话嗤之以鼻:这算什么?他可以关心女儿有没有在夫家被人欺负,却从没有关心过她在他家有没有被他和他家人欺负。
汪友才拿女儿当借口在京城里找乐很高兴。
温凤姊看着妹妹私底下气得七窍生烟,暗生想着,好在她那个老公,虽然是个吝啬鬼,但总比汪友才这样不负责任花天酒地的男人要好。温凤妹生了个儿子,不见得能让她在夫家里有什么权利。汪友才想打老婆时照打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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