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知道了,本来抱了一肚子话向她解释,见她却一点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将多余的话全吞了进去。连白露都对她这反应颇感吃惊,问姚爷:“你说她,不是气糊涂了吧?”然后怨起他们两个:“你们怎么连这打算都不和我说,让我当黑人。”
“这不怪我。我也是刚知道他打算。”姚爷道。
白露沉下眸,摸不定未婚夫是想做什么。
吃完饭,钟家夫妇要休息。他们一行先告辞了。姚爷顺道开车送她们回去,这会儿在外头终于发现到了白露无名指上戴了婚戒,吃惊道:“不是有颗钻石吗?”
那颗钻石多璀璨,能刺瞎人的眼睛。
“脱下来了。”白露为了证实自己戴的是未婚夫送的而不是其他人送的戒指,忙把包里的钻戒拿出来。这一取,动作有些快,速而不达,是将钻石掉在了车里面。
姚爷慌忙把车靠在了路边。三个人都低头在车里找。十万块的钻石是找到了,但是戒托出了点问题,没法重新卡回在指环上。几个人只好匆匆忙忙把戒指送到了卖这枚戒指的珠宝连锁店进行修理。
店员说:修好大概要一段时间,到时会打电话。
白露沮丧。
姚爷和蔓蔓急忙在旁边保证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可当晚回家,老公回来,蔓蔓就关着房门和老公说了:“阿衍,你说我哥知道,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不是一枚戒指能影响到的。”蒋大少说这话想都不用想。如果感情只能靠一枚戒指维系,岂不是像吴祈然和汪芸芸那样,这婚根本不用结。
“哎。你误解我意思了。”蔓蔓说,“我才不是担心我哥会和白露姐出什么问题。是我哥会不会拿这事又来说我。”
“说你?”
“你不知道我哥很狡猾吗?一点问题都可以变成把柄。”蔓蔓很有理由地说。
听出媳妇这话里有其它意思,蒋衍搂着她肩膀,问:“今天又出了什么事?”
蔓蔓说出了去钟老头家里的经过,包括被自己哥算计的事。
“你看起来没有不高兴?”蒋衍仔细地点着她脸上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他这么做更好,我可以找到机会反压制他。”
原来媳妇想站在自己兄长头顶上的大志没有变。蒋衍眨巴眼睛。其实,这样也好。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把她的精神从温家挪到了其它事情上。他今早上陪她去公安局回来后,一直很担心的。刚要转移话题。
蔓蔓说:“阿衍,我爸那女儿如果没死,我会更高兴。”
“嗯——”他轻轻应着,虽然说,他觉得汪友才撒谎的成分居多,那孩子活着的机率过小几乎不能想象。
“但是,如果没有活着,我本是很怕我爸再遭受打击的。幸好。”
“幸好?”
“嗯。表表姑发短信给我了,说她今天和我爸去了民政局登记结婚。”
猛地回头,看到媳妇嘴角上两个充满腹黑的梨涡,蒋衍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危险地眯起眼:“蔓蔓,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事了?”
“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只是心里一时没能消化太多信息。”蔓蔓小媳妇稍有保留地说,总不能说自己一点打击都没有吧。这样,白让老公等人担心了。
蒋衍为此抓了老婆进屋里,使劲儿咬了几口她的唇瓣,道:“说实话,你这事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的。”蔓蔓说,“只是,有其他人在我爸身边,我可以安心了。”
缓缓地抚顺她的头发,可以说,听到她这话,他心里是极其欣慰的。这或许能代表,在她心里面,温世轩第一的位置,能稍稍的往后挪了。
汪芸芸小腿上的石膏卸除了,只是捆上绷带,走路无大碍。这时候的汪友才,仍旧在公安局里没有将她供出来。她心里对这个爸,一时心生起了些感激。于是,益发恨起那个让她父亲蹲了监狱的孩子。
吴祈然的离婚书一直搁在她案头。他现在没有回家,是天天在单位里睡。她仍是能在他偶尔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时候,称他不注意,拿到了他大衣口袋里的凭据。
戒指,他放在了珠宝店,等着处理。他如今想着可能未来要照顾妞妞,缺钱,不敢太过低价卖掉。
十万块的钻戒,是她结婚的目的,怎么可能让他卖掉?这是他结婚时送给她,本就是她的东西了。但是,她不会想着和他闹,那会彻底撕破脸。她直接去到了他拿戒指典当的珠宝店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