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他开玩笑吗?现在是什么时候!”
“对。”姚爷一边抓起笔流利地签下大名,一边说,“现在,刚刚,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开玩笑。听见了吗,沈佳音?”
这话,听得君爷都连声咳嗽。赵文生,为姚爷感到羞愧地低下脑袋。
桑虹抓起了拳头。
小不点这时候出声了,仍旧蚊子一般的细声:“我,我听见了。首长,首长是要我当他的兵。必要时,必要时为首长挡枪。”
听到最后面一句,姚子业那在白纸上划的最后一划,差点儿飞了出去。
是讶异!
原来这小不点傻是傻,单纯是单纯,但是,说起傻话来,照样能驳的人哑口无言原形毕露。
君爷挑挑眉:“子业吃瘪了。”
“不要这么说。”不满的姚爷,把刚笑话他的人一块拉下水,“她必要时要为我挡枪,也得为你挡枪。”
桑虹忙在傻孩子跟了两个没良心的领导走之前,教育道:“佳音,他们签了这张纸,是要为你挡枪,不是你为他们挡枪,知道不?”
“喂——”两爷不悦的眼神迅速递向老葛:你老婆再怎么护妹子,也不带这样诅咒他们的?
老葛只得再拉住老婆,对小妹妹稍微纠正:“这个挡枪的事,到了战场上,瞬息万变,谁都说不准。”
这一触即发的局面才算罢休了。
提了行李袋和行李箱,结果饭都没有吃上一口,实在是两爷怕夜长梦多,赶紧把先拐到的兵带回去。
沈佳音抱着行李袋坐上车,桑虹冲到车窗前想说话,被老葛拉住。
老葛道:“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桑虹方是定住了脚。
说是这么说,老葛其实对小不点的关心没有比老婆少,毕竟早已当自己的妹子看,向几个学弟交代:“这第一个晚上的,她怕生。你们今晚不要让她一个人在宿舍住。”
老兵照顾新兵,早习惯了。
君爷给个废话的眼神:“我们也都是从新兵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什么时候不懂得体谅下面的人了?”
老葛举起手指摇摇,敢怒不敢言:这学弟说话口气大,不卖学长面子。
姚爷于是在上车前,走了回来替学长宽心,笑道:“今晚我把她带回家。她到我家里住。”
“什么?!”桑虹再次瞪圆眼。
“我单身汉。他们两个都有老婆了。其实,她到谁家住都清白。但考虑到最实际,还是到我家里住稳妥。”
“去你的稳妥!我看到你家住最不稳妥!”桑虹指着他鼻子。
车窗紧闭,坐在车里的小不点听不到外面的人在商量什么。然姚爷仍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车的方向,担心将新兵吓坏,按下桑虹指来的手指说:“嫂子,你就信我一回不成?我是看这孩子与我们有缘分,不然不会一见如故,若是其他的兵,我都懒得带回家住呢。再说我是她首长,虽说男女有别,但是真到战场上执行任务那会儿,还顾得上这个那个吗?到时候她还得睡我身边由我护着她不是?”
桑虹知道他这话不是开玩笑,而且是很实际的事,逐渐没了生气。
一个兵真要在部队生存下来,与首长的关系至关重要。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主动疏离自己的兵。
按照与君爷的约定,姚爷打开了后车门,坐后面陪小不点。赵文生依旧做柴可夫斯基,君爷依旧坐副驾座当做总指挥。
车,驶离了小区。
桑虹和老葛的影子,慢慢地在黑夜里消失。
姚爷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她把脑袋好像都埋在自己双手紧紧抱着的行李袋里,只余头顶一头乌黑亮泽的头发给他瞧。
他的手终于伸了过去,摸到她头发,像是摸到自己以前养过的一条爱犬,叹:小不点——
从车前镜里瞧到姚爷摸狗的动作时,赵文生差点是哧一声笑出来。
君爷没好气。
赵文生偷偷开句领导的玩笑:“好像,这是姚科第一次不对女人评头论足吧?”
姚爷对女人的目光,是挑剔到每见到一个女性,都会使劲地在心里挑剔一番,非要挖出对方的缺陷不可。
“他当她是女人吗?”君爷反诘。
赵文生耸耸肩,不说姚爷,保准哪个男人看到沈佳音都不会当女人只会当孩子看。
“是个孩子也好啊。”赵文生接着说,“至少,护长不用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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